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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年,她從未在皇上面前說過任何挑撥離間的話,她很認真的做著後母的職務,適當的關心太子,也沒有刻意的討好。
剛才這些話,她本以為一輩子都不會說出來,然而,今日卻很自然的說了,好像並不是多麼困難。
太子的身體一僵。
劉氏表現的太過坦然,他有些無所適從。
好一會兒,他才慢慢道:“兒臣知道那事與您無關,母后,此事就讓它過去罷,不管如何,您都是我的母后,兒臣很感激您所做的一切,此生不忘!”
因為他知道劉氏說的是真心話,不然以她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只要動些手腳,他的地位興許就會動搖了。
然而,她不曾。
至於他生母當年下毒的真相,他早已調查過,劉氏只是受害人,他的生母,與現在的舅父一般,已是走火入魔,作為兒子,不是不傷心的,然而,他也只能選擇忘卻,往前而行。
他心中含著仇恨的種子並沒有發芽,反而是漸漸消淡了,隨著他的成長,終究化為了塵埃。
他知道,他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那就是,將來當一位好皇帝!
劉氏欣慰的看著他:“仲裕,你果真長大了,此事我絕不會與皇上說起,你要好好勸導你舅父啊。”
“多謝母后,兒臣知道。”太子頷首。
劉氏沒有失望的告辭走了。
太子慢慢坐下,好一會兒才讓魏同理備轎。
竇兆辰此事的心情並不好,他本以為一切水到渠成,必然會讓劉氏屈服,誰想到劉氏這麼狠,竟然讓劉植出來自首,真是一點不顧念親情啊!
這麼狠毒的女人,怪不得能坐穩皇后的位置呢!
竇夫人坐在床邊安慰他,她本身並不贊同此事,只奈何竇兆辰堅持,這才去見劉氏的,她是真正的以夫為天,任何要求都從不違抗。
二人聽說太子到來,竇兆辰道:“來得好,我也正要問問他!”
太子進入臥房。
竇兆辰首先質問道:“你倒還記得我這個舅父呢?”
“我一直記得舅父,就怕舅父不記得我。”太子這次也不與他客氣了,“舅父做決定前,可曾來問過我?還是與我有關的事情,舅父不知道知會我一聲?”
竇兆辰皺眉:“你說什麼呢?”
“我看到那封信了!”太子沉下臉,“舅父還真果敢,什麼都敢去做,本朝太子都不娶大戶之女的,舅父難道不知道麼?您去威脅母后,此事就能成麼?舅父,你何必如此!”
“母后,母后,她又不是你真的孃親!”竇兆辰嘩啦一下摔掉了床頭几上的茶壺,怒吼道,“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是她害死你娘,你認賊作母!你孃親死不瞑目!”
太子閉了閉眼睛,長嘆一口氣,幽幽道:“當年是母親指使人下毒,兒臣已經查的很清楚,舅父何必再自欺欺人?”
他心中最單純的妹妹,在嫁做人婦,成為皇后的那一天起,就已經變了!
舅父一直不願接受這樣的現實,始終覺得是劉氏害死母親。
太子漸漸明白竇兆辰的憤怒。
這憤怒裡包含的感情是何等的悲切。
可是,人總要接受事實的。
哪怕你不承認,它也不會改變。
竇兆辰額頭上青筋都爆了出來,眼睛赤紅的瞪著太子,手指著他大罵道:“你這混賬東西,你,你竟敢這樣說你母親?你母親不是這種人,定是那女人陷害她的!她迷惑了皇上,才讓你母親被打入冷宮,你怎麼就不明白?你別再受那女人的蠱惑了,你要為你母親報仇啊!”
他著急的從床上下來,結果雙腿一軟,撲倒在地,兩隻手撐在地上,仍在憤怒的看著太子。
太子內心百感交集,覺得竇兆辰可憐,又覺得他可恨。
但他知道,他是永遠無法說服竇兆辰了。
“舅父,保重。”他朝竇兆辰行一禮,轉身走了。
隔了幾日,太子與皇帝說起竇兆辰的事情,稱他身體越發虛弱,可能已經不適合在京城待下去,希望送他去江南之地好好休養。
皇帝有些奇怪,太子生母那邊的親人就只有竇兆辰了,他當年就是顧及到這些,才留著竇兆辰的,沒想到有一日,太子竟然主動要求送他走。
“你竟捨得?”他目光深沉的看著太子。
太子無奈道:“兒臣也不捨得,只是不忍心看舅父這樣常年臥床,兒臣不能自私的要他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