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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素梅笑道:“小舅。”
誰料到,俞朝清卻沒有好臉色,說道:“我有話同你說,去華雨亭罷。”
那亭子就在十幾丈外,建在池塘邊,三面圍水,是夏日裡的最佳去處,此刻因為有風,卻顯得頗有涼意。
翠羽忙把手裡搭著的輕薄披風給江素梅穿上,隨後便退到了遠一些的地方。
二人站在亭子裡,俞朝清把荷包拿給江素梅,沉聲道:“以後別再做這種事了,咱們俞家還不至於要你來補貼。”
看起來,他很生氣。
江素梅卻沒有拿荷包,歪著頭問:“今兒祖父生辰呢,小舅送了些什麼呀?”
俞朝清被她一問,面上露出尷尬之色,咳嗽一聲道:“禮輕情意重,蟲娘你記好了,可不是禮物越貴重,便越是好的。”
蟲娘是她的乳名,俞朝清第一次見到她,便是用這樣的稱呼,江素梅雖覺得這名字怪異,可聽著又覺親切無比,是以並不排斥,此刻聽他這般說,撲哧一聲便笑了。
俞朝清板著臉:“笑什麼,可聽到小舅的話了?”
“聽到了,記得了。”江素梅還是不拿荷包,“祖父同咱們親,雖是可以不送貴禮,可還有別的親戚呢,遇到事情又怎麼辦?”她輕輕扯他袖子,目光天真明亮,“這些錢,我也用不著,才讓媽媽拿了去的,小舅可是嫌棄少呢?可我就只有這些了。”
俞朝清皺眉道:“怎麼會嫌少,你當小舅是什麼人?”
“正因為小舅不是那種人,我才要交給小舅呀。”江素梅正色道,“如今府裡緊張,您只是借用一下又如何?小舅若是不拿,就是把我當外人了。”首長大人;嬌妻來襲
“你怎知……”俞朝清脫口而出,又恍然大悟,“哎,乳孃真是!”
江素梅忙道:“媽媽可沒有說,只她那形容看得出來。”
俞朝清嘆了口氣。
她又扯一扯他袖子:“小舅上回來說過,咱們是最親的人,難不成是胡說的?若是,我已經沒了孃親,小舅還……”她拿袖子抹眼睛,“這荷包我寧願也不拿,沉到潭底下好了,以後小舅也莫要來看我。”
“別哭啊,蟲娘。”俞朝清心軟了,“小舅不拿你的錢,也不是就不跟你親近了。”
江素梅不理,索性拿了荷包,作勢真要往池塘扔。
俞朝清見狀,有些驚訝,沒想到侄女兒還挺固執,便忙去攏她肩膀,柔聲道,“罷了,罷了,我向你借就是了,以後還你雙份的錢!”
“真的?”江素梅破涕而笑,“真的要還雙倍哦!”
俞朝清捏一捏她鼻子,想到張媽媽說的,蟲娘比原先活潑得多,今日看來,果真如此,他挺了挺身板:“小舅說話一言九鼎,絕不會騙你。蟲娘,以後我若日子好了,必會接你出來,再不叫你住在這裡了。”
俞朝清這麼說,自然是因為看不慣江家對她這個孤女的冷落。
說起來,江家老二確實無情了些,她沒有父母本來就十分的可憐,可卻沒有受到一丁點特殊的照顧,甚至於,比大房,三房的姑娘還差上許多。
江素梅心裡也覺得不平的很,可卻也從未想過哪一日會住到俞朝清那裡去,總是於理不合罷,但俞朝清是真心待她,她也希望他可以一帆風順,便笑了一笑,鼓勵道:“小舅先努力備考春闈,將來之事將來再說罷。”
俞朝清摸摸她的頭:“我自會用功,倒還要你來說,快回罷。”
江素梅嗯了一聲,又瞄了一眼俞朝清眼睛下面兩個黑眼圈,忍不住叮囑:“小舅要注意身體呀,別熬夜看書,對眼睛不好的,也別用那些個針戳自己。”
前面這句話他聽得懂,後面就不明白了:“怎麼要用針戳自己呢?”
古人不是愛懸樑刺股嗎?
江素梅眨了眨眼睛:“用那個戳了,不是精神就好了嗎?”
“哦,你說這個!”俞朝清恍然大悟,“這可使不得,有位同窗便是亂戳,結果紮在筋上,損傷了,現在走路還是瘸的。”法醫攻略
江素梅一頭汗:“小舅知道就好。”
俞朝清很欣慰,想起去年見到她時,多麼擔心,生怕江素梅受了刺激,心智都不正常,如今見她會操心人,講話也是溫和可親,總算是鬆了口氣。
俞朝清在內宅也不好久待,告辭走了。
天漸漸黑下來,翠羽在院門口望了又望,最後還是嘆息而歸。
她關上門,輕聲道:“也不知老爺子看到了沒有。”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