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1/4 頁)
“沒事……”
她戰戰兢兢地繼續上手。慢慢地,這金牌上的凶氣全部顯露出來了——
那是十四年前的寒冬臘月。渤海上。當蝴蝶夫人號行駛到了我國的海域邊界的時候。一群小賽艇,從客輪身後悄悄摸了上來。忽然,一叢人從甲板下竄了出來。先把船長和大副全部殺死。然後,無差別地屠殺旅客。
其中,一對住在vip貴賓間的夫婦,最先遇害。而這群人,彷彿就是衝著他們而來的。他們將夫婦的房間尋了個遍,尋出一塊玉佩。然後,那個白化人。說了一句:“告訴老闆。杜家的東西找到了。”然後,把屍體扔下了海。
周圍,都是黑乎乎的海水。濃的彷彿化不開的墨汁。
她又將每一個細節看了個清楚。尤其是,那一對被搜身的夫婦——男方被血染紅的白襯衫上,別了一個銘牌。上面寫的是:“杜雲軒”三個大字,龍飛鳳舞。
而打死杜雲軒的,是一個女子。
她把這個名字,告訴了蕭牧。蕭牧告訴他:“杜雲軒是杜墨的兒子。”
又牽扯到了杜家。不用說,沈悅都知道這是怎麼樣的一樁大案子。
但景象還沒看完,再把手放上去——
眼看,那群人殺乾淨了。也處理乾淨了屍體。準備坐小艇走了。忽然,船上的某個地方。傳出一陣娃娃的啼哭聲。沈悅吃了一驚,這時候。那群已經下船的兇手,又重新返回到了船上。其中一個女兇手,在杜雲軒身後的行李中。發現了一個嬰兒。
嬰兒啼哭不已,給死寂的蝴蝶夫人號,增添了些許淒涼。
沈悅明白,這大概是杜墨的長孫杜以澤了。真是可憐的小孩。
最後,她只看到這些人把嬰兒帶下了船。又放了一把火。將蝴蝶夫人號燒燬。火光熊熊,真是陳徹底底的毀屍滅跡。
看完了。沈悅收回了手。再將那些場景,一五一十地描繪了出來。冷不丁,“咚!”蕭牧一拳錘在桌面上。她沉默,看這個偉岸的男子。額頭上青筋暴露,目光滿是憤恨。又對她道:“林小姐,你能將那些兇手的樣子畫出來嗎?”
她能畫出來兩個人——一個站在船頭的白化人。一個抱走嬰兒的女兇手。
蕭牧接過畫,端詳了一會兒。然後,他道了句不好意思。就去旁邊的吸菸室抽起煙來。沈悅熟悉這個動作。她的爺爺,也會在思考疑難時,猛抽雪茄。其實這樣做,也於事無補。十四年前,該發生的事兒。早就無法挽回了。
坐著無聊,目光掃過桌子和書架。最後定格在案几上的一本相簿上——這是蕭牧上一次給她看得那一本相簿,她只看到了前半段。
猜猜,裡面大概是蕭牧這些年來的照片?那可有意思了。
於是,她悄悄拿了過來——但是沒翻幾頁。手猛然一顫——
這大概是蕭牧十三四歲時候的照片。照片中的他,年輕帥氣,站在一群學生中間。天氣大概是夏天。所以穿的是大背心。不不不不,重點是!他脖子上掛了一塊羊脂玉觀音。那雕工,明顯是廣州工。而且,而且!她認識這塊玉!
那沉在黑暗的漩渦中,無力的掙扎。那冰冷刺骨的河水,彷彿要吞噬生命的熱度。
然後,她下沉下沉。直到被一個人救了起來。那人的脖子上,掛了一塊羊脂玉觀音。溫潤細膩。光華內斂。她以為,那是人生中的匆匆過客。卻沒想到。這個人,就是蕭牧。原來是他!天吶!他怎麼不早說呢?!
猛然又往後翻了幾頁。羊脂玉觀音,時清晰時模糊。但是與記憶中一般無二。
她是最高明的鑑寶師,不會看錯。
繼而,一種深深的悸動。擊中了心扉。回首,蕭牧人站在窗臺邊。夕陽給他鍍上一層美好的金邊。她想到了早上鑑定的錯金博山爐。嫋娜了冉冉青煙。
然而,他絲毫不知道。她在看他。
實際上。蕭牧走過來的時候。對她道了聲謝。然後告訴她:他要離開瀋陽了。轉而把調查的主戰場轉到大連去。從海關入手查起。
她有點慌張,不知道怎麼回答才好。但是蕭牧,卻說:“慢走不送。”她走到了門口。才問了出來:“蕭先生,兩年前是你救的我嗎?!”
“舉手之勞,不用在意。”他依舊不怎麼在意。聽這語氣,好像她真的是路邊隨手撿到的一隻鴨子。放生了,然後就不再過問。
這男人到底救過多少女孩,又殺過多少人。恐怕,連他自己都記不得了。
☆、第024章 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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