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脈,而後緩緩繞行,如此便加速了身體的恢復。
短短一個月,被葉陵打的內傷和摔下懸崖的外傷就已經被她療好了大半。
在這一個月裡,她無數次地回憶在無妄島的最後一天,她被殺的那天。每回憶一次,就加深一次她對江湖險惡的理解,起初的恐慌漸漸消退,她想,上天能給她重生的機會,是不是憐惜她,想讓她去尋他一次?
那天,無妄島的梨花開得正盛。
師父已經離島三日,雲遊去了。世人皆知,神醫莫軼性子乖張古怪,他對親自上島求醫的人往往看心情救治,有時候連看都不看直接回絕,但若是在他雲遊期間遇到的病人,就是一點銀子沒有,他也會盡全力挽救。
莫軼每次雲遊時都會留她一人在無妄島,反正無妄島處處機關,島的四周又環有濃霧,使之成為一個天然的迷障,尋常人根本就不可能進來。但他算漏了一點,比如那隻每月飛來島上的鴿子,它既然能給她帶來外界的新鮮事,自然也能將機關圖帶出去。
鴿子,信鴿,像柳郎和曾經的青穗傳情的鵲橋。
柳郎,他說他叫柳皓軒,一介書生,家中貧寒,以販養信鴿為生。而那隻信鴿是無意間穿過重重迷霧,誤入無妄島的。
她從未出過島,所以她不知道島周圍的迷霧除非特殊訓練,根本不可能誤闖進來。又或者她知道,她只是太羨慕島外的生活了,寧願自欺欺人,也要月月跟柳皓軒通訊。
柳皓軒是越州人士,他知道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有能捏出甜滋滋糖人的師傅,有天花亂墜的說書先生,還有咿咿呀呀、唱不停的戲子……
總之,他所描述的都特別新奇,都是她所沒聽說過的。
每一封信,她都小心翼翼地收著,師父曾經問過一兩次,見她因為這些信確實開朗了許多,便也就隨著她了。轉眼,她和柳郎已經通訊整整六年了,卻在今年年初,他們突然失去了聯絡。
一個月……
兩個月……
三個月……
……
整整過了六個月,信鴿再也沒來過無妄島。她不懂養信鴿,也不知道越州究竟是怎樣的地方,她嚐到了思念的滋味,她想去找他。
找一個信中的人,簡直荒謬。
師父毫無餘地地拒絕了她,師父很寵她,很縱容她,但堅決不允許她出島。即使他將醫術傾囊相授,而且總是在雲遊回來之後帶給她一些柳郎信中提到的玩意兒。但當這些小東西真正到了她手裡的時候,卻遠沒有讀到柳郎描述它們時的欣喜。
那種欣喜很容易從嘴角眉梢蔓延出來,將心裡充實得滿滿當當。
所以當她等到第七個月,灰色的信鴿從天空突然出現,久違的咕咕聲響在耳畔時,她積鬱了七個月的情緒一瞬間爆發了……
心,落回了原地。
她確信,這種牽腸掛肚的感覺是情,是縱未曾相見卻已認定此人的情。
“卿倚梨花旁,風過越州畔,吹落香花不知數,唇角轉微涼。”他道盡了相思,說清了緣由,他說,他想來找她。
是啊,她出不去,她的柳郎卻可以進得來。
於是她將無妄島的機關圖連同師父馬上要雲遊的訊息都附在信鴿之上,讓他拿著司南徑直往東方行船,過了迷霧就能找到了。
不久之後,她第一次見到了島外的人。
三個人,年老的男子看起來已逾古稀,隨之而來的兩個女子,一個是男子的夫人,另一個是他們的兒媳。稍微有點江湖閱歷的人都知道,來人正是大名鼎鼎的樂正世家前任家主樂正冥,前任主母東方嫵,還有現在的主母東方雅。至於本應來到無妄島的柳皓軒,卻始終沒有出現。
“你們是誰?”
她看到突然出現在前廳的三個人,有點兒不知所措。
“你就是青穗?”樂正冥上下打量著他,眼神中露出的不滿讓她不太舒服。但第一次看到除了師父以外的生面孔,她緊張之餘還隱隱有些興奮:“是柳郎讓你們來的嗎?”
樂正冥沒有回答,而是偏頭示意東方嫵說話。
東方嫵是東方世家上上一輩的嫡長女,又當了多年主母,雖然保養得很好,舉止間嫵媚之姿不少,但威嚴的感覺更甚。她說:“你不用等了。”
不用等什麼?柳郎嗎?
她心裡不由地發慌,下意識地逃避。她連忙看向旁邊一直沒有說話、看起來十分友善的東方雅:“這位夫人,柳郎……是出事了嗎?如果他不來,那我可不可以借你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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