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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來沒有一個人能硬闖進來。那她是被莫軼救回來的嗎?素未謀面又性情乖張的神醫又為何會救她?
她的右手死死摳住窗沿,呼吸一下粗重過一下,腦中閃過無數種可能性但都被她一一否定。半晌之後,她覺得自己應該去拜見神醫。既然自己這一命是他救的,無論如何答案應該在神醫那裡。
經過竹臺,東方容習慣性地又環視了一遍房屋,掃到竹臺,她看到臺上放有一排整齊擺放的紅木盒,盒中首飾並沒珠光寶氣反而簡約清爽,說明這間屋子的主人一點兒都不媚俗。她的眼角掃過紅木盒,掠過銅鏡……
不對!
她猛地撲上前拿起銅鏡,鏡子裡的人——柳葉眉,桃花眼,櫻桃般的唇角飽含溫情。
很美,但絕不是她!
是誰?
“是誰在此裝神弄鬼?!”她歇斯底里地喊出聲,手中的銅鏡墜地碎裂,下一瞬,神醫莫軼衝進屋內,連續三針插入她頭頂大穴,這才將她的情緒穩定了下來。
“穗兒,小心急怒攻心。”
穗兒?她不是穗兒,她分明是東方容!
“你放心,為師知道害你的人是誰!是樂正雄!這個卑鄙小人!”莫軼咬牙切齒地說,他的一張臉頂多三四十歲,但卻一頭滄桑的白髮。
東方容聽明白了,莫軼應該是那個“穗兒”的師父,他認為樂正雄是打傷穗兒的人,但樂正雄不是在劍銘山莊嗎?怎麼會在幾日內奔來無妄島?更何況,以無妄島的神秘,他根本就不可能進來。
她狠狠地咬著自己的下唇,用疼痛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她思來想去,漸漸穩住了心神:“師父。”
“穗兒,你怎麼樣?若是為師晚回來一炷香,你也要隨你娘去了。”
“我不記得了。”
“什麼?”
她也是經過大風大浪之人,雖然這事太過離奇詭異,但她也只能強行接受,如此才能報仇雪恨。她深吸了一口氣,對上莫軼關切的眸子:“我什麼都不記得了,您,我自己,還有孃親。”
莫軼忍住內心的痛苦,小心翼翼地將東方容扶到床上,蓋好錦被,他邊掖著被角邊安慰她:“不記得了也好,我原本想看在你孃的份上放過樂正雄,但他此次欺人太甚,這仇不共戴天,我莫軼發誓一定要讓樂正家血債血償!”
“師父……”她想了想,開口問道,“那您能告訴我這是哪裡,您是誰,而我又是誰?”
莫軼看著她,眸中痛苦的神色愈發濃郁,他的穗兒本來是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竟然變得如此寵辱不驚,好似經過世事滄桑般淡定理智,這讓他心疼。
“你叫青穗,是……”他欲言又止,愣了片刻後轉言道,“我是你師父莫軼,這裡是無妄島,放心吧,沒人再會來傷害你。”
看來青穗的身世是他所諱莫如深的。
“謝謝師父,我有些累了。”她努力朝莫軼笑了笑。
莫軼伸手輕輕撫摸著她鬢角的烏髮,眸中溢滿了後怕:“幸好,幸好你還活著,不然我將來死後該如何向緋心交待。從今以後師父發誓,再也不會將你單獨留在島上了。”
她乖巧地點了點頭,緩緩閉上眼。
等莫軼退出房後,青穗本來緊閉的雙眼突然睜開。她望著床頂,靜靜地思索……
她不再是東方容,東方容已經在劍銘山莊被殺死了,東方容死了,青穗卻活了。以一個全新的身份活過來,帶著血海深仇,要讓那些虛偽的人付出代價!
一個,一個,付出血的代價!
☆、奈何川
幾乎是同一時間,劍銘山的萬仞懸崖下面,殘破的赤紅披風溼漉漉地搭在溪邊。女子身材修長,但現如今只能趴在離鵝卵石岸不遠的地方。一個笑眯眯的老人手裡拿著一支狗尾巴草,用毛茸茸的草尖兒輕輕往女子臉頰上戳。
“姑娘,姑娘?”
女子覺得面部有些微癢,睫毛動了動,終於找回了知覺。她循著耳邊蒼老的聲音,逐漸聽到隨著河水拍擊石塊的動靜和一兩聲鳥鳴。
好冷啊,好痛啊……
“姑娘?”
是叫她嗎?她居然還活著?
她慢慢睜開眼,印入眼簾的,是一張佈滿溝壑的臉,頭髮半白,只裝點著幾根黑髮,看起來約莫是花甲之年。但眼神兒不太對,他眼中沒有老人應該有的沉澱和釋然,反而飽含少年人的好奇,這好奇中又摻著睿智,很奇妙的眼神呢。
女子眨了眨眼,乾澀地開口:“老爺爺,我師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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