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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臟忽然猛地一跳,像是要爆炸一樣,但她卻仍舊強忍著胸腔中鼓動著的恨意,若無其事的說完了這句話。
柏宜斯微不可見的一頓,感覺到她周圍混亂暴躁的元素,眯了眯眼睛,輕聲吟唱起來。
繁雜古老的一長串咒語從他口中逸出,他低沉醇厚的嗓音充滿了磁性,像是羽毛輕撫在人心頭,叫人著迷。
林清時感覺到一股清涼在自己身體裡緩緩流動,紓解了自己身體裡留下來的熱毒,撫平了身體上的傷痛。
在這冗長的吟唱中,林清時慢慢坐起身來,她感覺到自己身上的傷口正一點一點被治癒,渾身上下都舒暢了起來。
林清時眯了眯眼睛,輕輕吐出一口濁氣,低垂的眼睛裡是深深的忌憚。這一刻,她已經意識到自己放心的太早了。
面前的這個男人——居心不良,不可信任!
半晌,柏宜斯停下吟唱,看著坐在床榻上,望著他,眸子裡盡是感激與謝意的人,露出一個滿意的笑容。
柏宜斯:“可憐的小姐,您現在覺得怎麼樣了?”
林清時微微頷首,因為面上覆著厚厚一層紗布,所以看不見表情,可那一雙漆黑的眼睛卻如同深夜裡的星辰一樣熠熠生輝。她的嗓音清澈乾淨,讓為她治療的柏宜斯舒服的眯了眼睛。
林清時感激道:“好多了,謝謝大人對克里斯朵的幫助,克里斯朵萬分感激。”
柏宜斯十分紳士的道:“幫助受難的女士是每一位紳士的職責。”而後微微一彎腰,單手覆於胸前,行了一個標準的紳士禮,“克里斯朵小姐,您可以稱呼我為柏宜斯。”
林清時從善如流,也沒有強行下床回禮,畢竟依她現在的模樣即便回禮也不見得能優雅到哪裡去,她微微頷首,“柏宜斯,請喚我克里斯朵。”
柏宜斯是個異常體貼的男人,無論是從他的言語還是他進退有度的舉止中都很好的反映了這一點。兩人敘了一會兒話之後,柏宜斯便主動提出要離開,並貼心的喚來侍女幫她洗漱。
當紗布被一層一層拆開之後,林清時終於看到了自己現在的這具身體模樣,白皙的面板上沾著淡黃的膿水,一層焦黑附在新生的面板上,烏黑的長髮已經盡數長出,粉嫩的指甲泛著健康的光澤,十指纖纖,猶如削蔥。
林清時迫不及待的進入水中清洗自己,洗了兩三遍才罷休。
等擦乾了身體,林清時這才有心思來看自己的長相。
這一看,她就呆住了。
林清時忍不住用手捂住自己的一側臉頰,感覺到手底下的觸感,心裡一沉,原來剛剛洗澡時臉上的凹凸感並不是錯覺。她渾身的傷痕全部消失,肌膚細嫩更勝從前,可臉上——她白皙的臉頰上佈滿了燒傷的痕跡,那些痕跡像是已經存在了許多年的舊疤,只能隱隱約約辨認出以前秀美絕倫的輪廓,一張臉上,除了嘴唇、眼睛和額頭,其他地方全都毀了,若不是林清時有屬於克里斯朵的全部記憶,她很難相信,這可怖的面龐曾經有那樣美麗的時刻。
人都是視覺動物,對於林清時這樣有輕微顏控的人來說,這一點更甚。若是往常,她一定會被這樣一張臉噁心到,但許是先前剛醒時心裡已經有了最壞的打算,此刻面對自己毀容了的事實,林清時竟然覺得沒有那麼難以接受了。
林清時稍稍後退,鑲著寶石的水銀鏡中映出了她曼妙的身形,因為衣服樣式的原因,露出了胸前大片的肌膚和精緻的鎖骨,忽略掉白皙優美的脖頸上那張可怕的面容,倒是別有一番風韻。但,也只是在忽略她那張臉的情況下罷了,這樣的一張臉,足以毀壞她身上所有的美感。
大門再次被推開,是先前離開的柏宜斯。林清時看著鏡子裡反射出來的身影,沉默了半天,終於回頭。
她凹凸不平的面容一下子暴露在柏宜斯的視線裡,柏宜斯看著那張臉露出微微驚訝的神色,卻沒有任何的厭惡之色,在些微的驚訝過後,柏宜斯俊美的臉上露出了一絲歉疚之意。
柏宜斯歉意的說:“抱歉,克里斯朵,沒有能幫到你。”
林清時似是不在意的笑了一下,露出潔白的牙齒,只是面容醜陋,使這個笑容看起來恐怖的成分居多。
林清時提著寬大的裙襬,微微一屈膝,垂首道:“克里斯朵感謝柏宜斯大人的幫助,請不要因為我的臉感到抱歉,您已經幫我夠多的了。”林清時微微抬起頭,露出半邊側臉,烏黑的長髮垂落下來,遮住了她的面容,也掩蓋住了她臉上醜陋的疤痕,她徐徐道:“請不要因為與您無關的事情感到抱歉,您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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