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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不是真實,是做夢吧!
“是你……”
蘇瞳與秦桑說了一樣的話。
因為就算她忘不了秦桑的聲音,也很難將眼下這個斷了一腿一臂渾身是血猶如死人的重傷者跟曾經那站在華夏蒼穹朗聲納徒的英俊仙長聯絡在一起。
彼時風流若謫仙,此刻落魄似乞丐。
現在的秦桑,傷重垂死,只靠一柄樸素無華的木劍支撐上身斜坐在地。
看來桃山滅宗一戰,秦桑亦無法力挽狂瀾,卻又不甘殉道,便吊著這最後一口氣躲入桃山秘境裡,成為整個桃山最後一個活死人。
時間好像在二人間停滯,當初秦桑淡漠的視線未在蘇瞳身上聚焦,此刻蘇瞳紫裙飄飄,低頭看他,這二人曾經一個站在雲端,一個立在大地,現在身份卻是完全調個了個兒。
“瑤池紫裙……”
苦澀與震驚在秦桑嘴裡濃得化不開。
“蘇瞳,你竟成了瑤池核心弟子!當初你讓我給你十年,我未應允,不曾想現在才區區五年光景,你已經展翅成鳳!”
運勢這種東西,是說不來的,桃山宗棄她,為救同伴,她自棄醉南亭福緣衝入絕殺死地,任人猜想,蘇瞳都不可能再有翻盤的機會。五年後,她卻以瑤池上宗五池核心弟子的身份重新走到他面前!
“難為秦仙長還記得我的名字。”蘇瞳在秦桑十米開外停下腳步。
“哈!”
秦桑仰頭大笑,一口血直接噴出,面容更加慘淡無色。
他多想說當初看蘇瞳被白眉撞出鯤鵬羽就已心生懊悔,可是這樣蒼白的話說出來不過是自找其辱。
“蘇瞳!你既然還心念我桃山,你還會回來祭拜桃祖,那就證明你沒忘記當年桃山宗帶你步入修真界的恩情。你能從空間裂隙中逃生,必是身負大運之人!”
沉默片刻,秦桑表情糾結地說道:“我時日無多了,你可願繼承我桃山道統,修煉桃山功法,他日光復本宗,為死去弟子報仇?”
“秦仙長記性有些差勁。”
蘇瞳想了想後搖頭說道。
“當年你親手剜下我額頭上的花印,連皮帶肉丟在地上,現在我又怎麼可能還是桃山宗的弟子?修你們的功法,為你們報仇?”
“不是你?那還有什麼人能觸發我祖桃秘境?”秦桑雙目圓張,在蘇瞳左右打量。
“是大黃。”
“它倒可以當你們桃山的老祖。”
蘇瞳拍了拍大黃的頭,它那濃密的毛髮之下,兩瓣殘缺的花印立即再次綻放出燦爛紅光。
“大……大大大大大黃!”
秦桑只覺得腦海內天雷滾滾,若不是不甘放那背叛者逍遙快活,真想他媽的直接咬舌頭自殺!
“那條狗?”盯著眼前毛茸茸的黃毛蟲,秦桑幾欲暈倒!
“黃黃黃!”大黃衝著秦桑不耐煩地叫喚幾聲,試圖為自已驗明正身。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
嚴重被刺激到的秦桑頓時仰天狂笑起來。
“大黃!是大黃!我桃山宗最後的遺子,居然是條變成毛蟲的黃狗!笑死我了!笑死我了!我秦桑是上輩子幹了什麼壞事?老天爺要這般愚弄我?!”
“我桃山心法,明明毫不遜色於瑤池秘卷,只需額頭桃印吸納天地靈氣,化做修士第二丹田,便可修煉三條奇筋異脈,從此仙途坦蕩!”
“可在我將死前來臨,唯一有可能為桃山復仇之人,眉心花印卻是我秦桑親手剜下!”
此時秦桑心中不但深深懊悔自已當初未發現蘇瞳的璞玉之質,更是痛恨自已親手把桃山宗光復希望掐斷!
“哈哈,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瘋狂撕扯著自已的亂髮,秦桑抱著重傷的身體滿地亂滾,像是將死的野獸,又哭又叫發出沉重喘息。
蘇瞳低頭看著這樣的秦桑,突然覺得這人她已不恨。
她對秦桑之憤,已在桃山宗覆滅之景中無聲消亡,此人也是可憐人,一生只為宗門算計,直到要死的時候還滿心期待著能有後人傳承桃山宗的道統和仇恨。
秦桑雖然還活著,但蘇瞳看得出他身上生機的凋零,任何神藥都挽不回這種死意蔓延的趨勢,此時他還吊著一口氣已是奇蹟。
就在蘇瞳想向秦桑訊問白眉與唐浩下場之際,趴在地上不斷以手擂地的秦桑突然抬起了頭,雙目泛紅,笑意扭曲。
“當日我本欲在火中與同門殉道,是香香硬將我打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