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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澤的屍體。屍體慘白,明明身上有多處致命傷口卻不見血液——
他肯定道:“是屍血鳥。”
“不是秦劍主,閬風潛進了屍血鳥。”
“閬風怎麼會潛進屍血鳥!屍血鳥何其罕見!更何況就算是屍血鳥,僅憑一隻鳥,就能殺了師尊和桃源長老嗎!?安道長,難道您會懼怕區區一隻屍血鳥嗎!?”
確實,屍血鳥可怕,可怕在她殺人不為人知。但修為到了安遠明這個境界,晚上不可能會毫無所覺到這個地步。屍血鳥也沒法這麼輕易的殺了他們。說是屍血鳥殺人,但要殺宴天澤和緲音林,只靠屍血鳥顯然也不現實。
更何況屍血雖然罕見,但在三道之中,隸屬妖道,仍是歸玉凰山管轄。
而如今玉凰山的主人是上任妖主和東境皇妃所生的半妖,秦湛逐出門牆的徒弟,朱韶。
眾人一見先前從緲音林體中逃匿的鳥是屍血鳥,瞧著秦湛的目光反而更詭異了。
安遠明頭疼極了。宋濂也頭疼。在場的人人中,先不論他們信不信,他們一定是最不希望秦湛有什麼差錯的人。如今衍閣弟子不依不饒,秦湛好不容易逼出了真正殺人的那隻鳥,卻反而將嫌疑更多的籠在了自己的身上。
越鳴硯在一旁看著,心裡忍不住想,這簡直是個怪圈,彷彿有人特意設定了這個怪圈,就是為了今日來逼迫秦湛。
可是逼迫秦湛又能得什麼好呢?就算她應下殺害宴天澤的罪名,這天下難道就有能奈何她的人了嗎?不過徒增兩方不快罷了。
這樣的事情,安遠明清楚、宋濂清楚,連夢曦晨都知道,所以他們見了宴天澤也一句不說。可衍閣弟子不,無論從哪個方面,要本就不喜歡劍閣的他們輕易接受“宴天澤死在劍閣”怕是不可能的。
宋濂不能在這麼多宗門年輕一輩前公然包庇秦湛——這會讓閬風的名聲毀掉,他絕不會做這種事。
說到底,衍閣的弟子怎麼來的,是誰讓他們來的?
越鳴硯隱隱覺得自己抓住了真相,場面因衍閣弟子的不依不饒一時陷入僵局。他思索片刻,上前一步,向眾位長老行禮後,方開口道:“宗主,我有一話想問。”
宋濂皺了皺眉:“小越?有事挪後說吧。”
安遠明卻道:“既是劍主的徒弟,那他自然有權利問上幾句。”
秦湛聞言看了越鳴硯,顯然也不明白他想做什麼,但她仍然點了頭,說:“問吧。”
宋濂只得點頭。
越鳴硯道:“宗主以為今日事,利在誰?”
宋濂一怔。
越鳴硯道:“那我換一個問法,問問在場的各位師兄弟。大家想要和劍閣要什麼樣的說法,是要劍主承認殺了同門,還是要劍主承認她與妖界有私?”
全場鴉雀無聲。
唯有秦湛笑了一聲。
越鳴硯頓了一瞬,接著道:“眾位只需想想,最見不得劍主在閬風、在劍閣的是誰?必然不會是衍閣閣主,也不會是桃源的緲長老。”
有人道:“那是朱韶?果然是他放進的屍血鳥!”
越鳴硯搖了搖頭,他說:“妖主不至於——”
突然間,眾人耳邊響起一陣極刺耳膜的啼叫!
這啼叫似從地獄深處而來,刺得人眼前發昏。眾人還來不及喘息,一股同樣可怕的壓迫感直襲而來!這與秦湛先前給眾人的壓力不同,這股壓力毫無收斂,似一把槍護從背後便乘風刺進了你的心臟!
連越鳴硯都被這突忽其來的劍氣驚得退了三步。安遠明驚極瞧向秦湛,秦湛慢悠悠的舉起了手:“不是我。”
安遠明回頭,連他也被這樣外露的劍氣震得有些不適。他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就看見了那把定在了中堂的劍。
這把劍下,正穿著先前飛走的屍血鳥,這隻鳥的翅膀被寬劍完全砸碎刺穿,定在裂出紋路的青石板上。因為疼痛,她正發出著先前令眾人痛苦的尖叫聲,拼命掙扎。
安遠明剛想要阻止屍血鳥的鳴叫,另一把短些也細些的劍直接刺斷了屍血鳥金色的鳥喙。
屍血鳥痛暈過去,終於停了尖叫。
安遠明這才看見了拿劍的人。
誰也不知道他是何時出現的,又是從哪兒出現的。
這人穿著一身黑色布衣,帶著毛竹編的斗笠,看起來像個凡間裡最常見的賣柴客。直到他抬起了頭,露出了那雙比冬夜還要寒,比崑崙玄鐵還要冷的眼睛。
安遠明差點說不出話來:“一、一、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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