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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澤著實理解不了逍遙仙的想法。她惡人也救,善人也救。這世上但凡是需要施以援手的,她都會去幫一把。至於之後得到的是花還是刀子,她並不十分在意。就像她那日說的一樣,有酒固然好,無酒卻也快意。
若非逍遙仙修的是五行道,來自的門派是東海碧霄谷,風澤幾乎要以為她修的是佛,走的是慈悲菩薩道。
他偶爾也會和逍遙仙說起自己的這種看法,逍遙仙安靜地聽他說完,而後會糾正他:“我可不是善人。你認識我的時候已晚了些,是沒見過我殺人的模樣。”
逍遙仙殺人是什麼樣風澤確實沒有見過,但他想想總覺得大約也不是什麼厲害的事——直到他當真見了一次。
逍遙仙的天華萬寶囊,風澤見過她拿來裝酒裝菜,裝石頭裝草葉,從沒有見它盛過血。
當它盛血的時候,風澤才真正感受到了五行道的可怕。
五行道感應天地,他們看似沒有武器,實則天地萬物都是他們的武器。你只要活在這世上,呼吸著空氣踩著實地,就躲不過他們無處不在的武器。
天華萬寶囊兜天承地的壓迫。他一仰頭,便看見整片土壤翻滾,木刺橫斜,所有想要來取她性命的人全都有去無回。從這點上似乎又在證明著她這輩子都無法修成佛道,她的菩薩行徑,當真只是她想做而已。
風澤說:“你這樣肆意而動,什麼時候才能悟道。若你不能悟道,壽元終究有盡。許是三百年後,我再想邀你喝酒,便只能去你的墳前。”
逍遙仙笑了笑,她唯有笑起來的時候,才尤為的像個漂亮的女人。她從自己的萬寶囊裡摸出了美酒與還熱著的炒豆,一邊分給風澤一邊說:“你還想和我做一輩子朋友啊,何必能等三百年後喝酒,現在我就請你喝酒。”
風澤無話可說,逍遙仙瞧著他,對他道:“這樣吧,我覺得我飛昇可能性不大,不如我們做個約定。如果你飛昇了,就記得給我傳個信,或者下來找找我,給我開個後門,遞個訣竅,這樣我們也好做長——久朋友。”
風澤被她故意拉長的“長久”二字簡直刺激地差點要握劍,他好不容易冷靜了下來,看著逍遙仙說:“你也不要妄自菲薄,我從沒有見過誰修五行道有你這樣的天賦。”
逍遙仙已經拿了炒豆塞進嘴裡,她說:“好吧,那如果我飛昇,我也給你開個後門成不?”
風澤:“……”
逍遙仙勾住了他的手指,十分鄭重其事:“好,就這麼約定好了,一定不能忘啊!你要是忘了我在下面,我為了等你個口信,搞不好可是會為了活下去兵解的!”
風澤忍不住罵她:“兵解是隨便能做的嗎!你是真不把飛昇當一回事!”
逍遙仙嘻嘻笑,她託著下巴看著風澤:“做了約定嘛,那自然是要用盡一切力量去履約的。”
“對了,年後我得回趟碧霄谷,只是不知道會不會被打出來……”逍遙仙終於想起了正事,她問風澤,“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風澤面無表情:“我和你一起去做什麼?做你的打手,防止你被打出來嗎?別想了,我只會看著你被趕出來。碧霄谷的修者都極為自律自省,也不知怎麼回事會出你這樣的。”
逍遙仙笑嘻嘻地說:“我這樣不挺好嗎?若我不是這樣,現在大概還在碧霄谷呢,你找誰和你互開後門去。”
風澤:“……”
風澤完全說不上話。但他心裡還是決定要去一趟東海碧霄谷。碧霄谷雖看不上四境門派,可崑崙畢竟是昔年太上元君所立門派,天下諸派都對崑崙持有敬意,他作為崑崙的嫡傳弟子去往東海碧霄谷,或許能為逍遙仙說上幾句話,免得她當真被打出谷去。
畢竟是個女孩子,平時嬉皮笑臉混不吝也就算了,回門派還被打出來,這也太難看了些了。
只是風澤並未說,他做了決定,面上卻是與逍遙仙再平靜不過的道了別。
現在想想,他在逍遙仙的面前,從來就沒有真正地,將自己想說的話說出過。
風澤後來回了崑崙,處理一些門派內的瑣事,也耽擱了些時日。當他準備啟程前往東海的時候,卻先聽見了逍遙仙的訊息。
逍遙仙飛昇了!
天有應龍所感,繞逍遙仙飛昇之海島足足三日,方停留於下,守護她坐化的肉身。
風澤初聽見這個訊息驚訝極了,驚訝過後,他又覺得沒什麼好驚訝的。飛昇這東西,從來看的就是你是否悟道而非修為深淺。逍遙仙雖瞧著遊戲人間,可卻遠比他看盡紅塵百態,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