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續到黎明時分,雙方几乎都投入了一般兵力。也先命令大軍同時對京城九門進行進攻,而明軍由於于謙順利返回,親自指揮戰鬥,因此士氣大盛,固守京城,令敵人不能逼近分毫。雙方死傷數萬人,一時間屍橫遍野,鮮血漂櫓,箭支猶如雜草荊棘遍佈城上城下。焚燬的器械民居大火熊熊,黑煙滾滾,籠罩著京師,令人心頭壓抑。
也先在久攻不下的情況下終於下令停滯攻城,並對各城門兵馬進行緊急休整,打算在天明時開始全力進攻德勝門。持續了一夜的慘烈激戰終於暫時告一段落,雙反也多了一絲喘息的機會。
于謙剛剛從敵營返回,沒有絲毫休息便又急著進宮面聖。于謙將英宗的血詔遞給景帝和孫太后,血詔上寫著:擊敗瓦刺,勿以朕為念。全朝文武聞之皆慟哭不已,連景帝朱祁鈺亦心懷感動,放聲大哭。孫太后則當場暈倒,後被人緊急救醒。她對這于謙偷偷道:“於大人,英宗的安危哀家便拜託你了!”于謙含淚答應:“臣定當竭盡全力!”“無影姐姐!你怎麼來京師了?難道是不放心我?”葉非凡剛剛回到城內,便衝到了剛剛走下城樓的夢無影。看到這個每一顰一笑、一舉一動都能牽動他心神的美麗神女,他已經成熟穩重的心卻抑制不住激動顫抖。
夢無影神情平靜,氣質高貴出塵,令人不敢直視。即便是那些守城的將士面對她亦是自慚形穢,低頭看腳。她似乎能夠感受到葉非凡內心的波動,望著他那晶亮閃動的漆黑雙目,如夢似幻的絕世容顏上突然浮現一抹溫婉的笑意。四周的略顯寂寥寒冷的空氣一瞬間變得溫暖如春,那絕美的笑意彷彿能帶給人希望,令激戰一夜的將士們內心激盪,如沐春風。若非她一直輕紗遮面,有一半氣質被掩藏,只怕那些兵士早已被迷惑了心神,拜伏在腳下。
葉非凡有些呆傻地望著她,痴痴道:“姐姐,我的魂兒都快被你勾走了!為什麼你笑起來總是那麼令人神魂顛倒?”雖然一貫的清靜無為,超然物外,心如止水,但不知為何,聽了眼前小男人的甜言蜜語,她那許久未曾悸動的內心卻是泛起波瀾,晶瑩如玉的絕色容顏湧起一抹醉人的紅暈,還好被輕紗遮住,要不然某人只怕要鼻血狂噴了。
“小混蛋,你又皮癢了?敢這麼和本宮說話?”夢無影努力冷著聲音嬌叱道,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已經被打破的威嚴卻是再難凝聚。她不禁暗歎一聲,難道多年的清心註定要被他攪亂,我究竟該直接殺了他,還是順應自然?不過當她的目光對上葉非凡的目光時,那包含著欣喜、愛慕、尊敬等多種複雜情緒的雙目卻令她內心微微顫抖,方才提起的殺機也在瞬間消散於無形。
葉非凡自然不知道其實就在這短短一瞬間,他已經從生死線上轉了一圈。不過就算夢無影真的要殺他,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嘿嘿嘿,我這不是實話實說嗎?”葉非凡尷尬一笑,也只有在夢無影和餘夢瑤面前他才會更像一個小男孩。
夢無影白了他一眼,嗔道:“實話也不許說出口!”見葉非凡還傻愣在哪兒,她美眸一瞪,道,“夢瑤妹妹她們在什麼地方?還不帶我去!”“哦哦,呵呵,瞧我剛才激動的,將這茬給忘了。姐姐請,夢姐她們肯定在奇貨齋等著我!”葉非凡被她提醒,頓時醒悟過來,急忙道。這時趙錢從旁邊湊上來,桃花眼謹慎地看了夢無影一眼,接著摟著他的肩膀低聲罵道,“見色忘友的東西,老子陪你出生入死,你看到美女就將我拋在腦後了!”誰知葉非凡得意一笑,道:“嘿嘿,老趙,你就先歇著去,我還有要緊事,就不陪你了!哈哈哈!”夢無影在一旁瞪著二人,以她的功力自然將他們的話語聽得一清二楚,不過她卻沒有表現什麼。這時葉非凡甩掉趙錢走過來,見夢無影似笑非笑地望著自己,他老臉一紅厚著臉皮便想去捉住那令他魂牽夢繞的柔荑,不料夢無影早有所覺,嬌軀一側讓他抓了個空。趁著他發愣的空當,佳人飄渺身影早已飄飛出數丈開外,留下縷縷淡雅沁人的幽香。
葉非凡急忙追上,與佳人並肩偕行,並時不時地側臉偷偷看一下那不食人間煙火的絕色仙容,惹得佳人一陣嗔怒,他卻內心沾沾自喜。
趙錢一個人站在城門內,望著猶如神仙眷侶般的一對玉人背影,不禁感慨道:“奶奶個熊,吃了肉連骨頭也沒三哥的,真氣人吶!”“喂,三哥,你又在作詩?”突然,一隻手臂從身後搭上了他的肩膀,接著便是一聲調笑的聲音在耳邊響起。趙錢黑著臉回頭望去,果然看到了凌若虛那欠扁的笑臉。他嘴角一抽,咬牙切齒地道:“我做你個屁!”“老婆姐姐們,快出來看看誰來了?”葉非凡剛剛走到奇貨齋諸女居住的小院外,便開始大呼小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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