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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找不到了。
獨孤信十分識趣的命鐵衛們把擔架抬下去,才稟道:“屬下查過了,景衡一生未娶,家裡只有一個看門的老僕。聽他老家那邊人說,他年輕時曾有一個十分要好的師妹,後來兩人去山中採藥時遇到了強盜,景衡被打暈在山裡,醒來時,他師妹已被強盜們擄走了。他苦尋未果,才離鄉遠行,到滄溟求取功名。”
頓了頓,他道:“巧的是,王后懷孕那年,也曾派人到景衡家鄉打探過他的事。”
獨孤信雖然沒說出後面的話,可巫王已然明白,當年巫後必然是用那個生死未明的師妹做文章,才逼得景衡和她同流合汙,做下那等違背醫德之事。
眼看著就要到午時了,晏嬰在一旁提醒道:“王上,楚國派使送來了國書,正在殿外等候傳召。”
除了兩年前楚世子求娶含山公主,巫楚兩國向來沒什麼交往,巫王雖沒心情應付這些使臣,思襯片刻,還是擰眉道:“宣吧。”
楚王送來的這封國書,裡裡外外都透著喜慶,封皮上印著朵朵祥雲和一隻遨遊九天的鳳凰,內頁也都鑲了金邊,字型更是龍飛鳳舞。
能看出,楚王心情極好。
晏嬰在一旁笑道:“依老奴看,這不像是國書,更像是老奴家鄉那邊給孩子擺滿月酒時,邀請親戚朋友來吃宴的帖子。”
巫王顯然意興寥寥,提不起多大興致,隨手接過那封國書,只覺那封面上的描金鳳凰異常刺眼。
晏嬰暗暗嘆息,正尋思著午膳讓膳房準備些什麼菜,忽聽耳邊砰得一聲,嚇得睜眼一看,那封國
書,竟是從巫王手裡滑了下來。
巫王神色有些痴怔,雙掌止不住的顫抖,半晌,竟轉過頭,眼眶含淚的看著晏嬰,哽咽道:
“他……果然還活著……”
話未說完,只覺胸中劇痛,“哇”得便吐出一口黑血。
晏嬰大驚失色,一邊扶住巫王,一邊高呼:“來人,快傳醫官!”
“王上是氣急攻心,才導致昏厥。”
寢殿內,醫官把銀針緩緩刺入巫王人中,待擠出幾滴黑血,才拔出針,道:“稍過片刻,便無大礙。”
一盞茶後,巫王果然悠悠轉醒,見晏嬰紅著眼跪在榻前,他嘆道:“孤沒事。”便要撐著身子坐起來。
晏嬰忙命內侍取來軟墊,墊到巫王背後,含淚勸道:“王上身系巫國安危,就算是……為了殿下,也要愛惜身體才是。”
從劍北迴來後,巫王便開始失眠,這兩日幾乎到了徹夜不眠的地步。白日裡政務堆積,夜裡又不得安寧,巫王已無端暈厥了五六次,醒來後,便神思恍惚的走到那座荒廢已久的沉思殿,枯坐不語。
晏嬰眼睜睜的看著,卻無能為力,豈能不憂。
“你說得對。”巫王削瘦黯淡的面上,忽然煥發出一些光彩:“這是天大的好訊息,孤應該振作起來,儘快把世子接回來。他向來挑食,南邊的飯食,定然是吃不慣的。”
“快、快去把劍兒叫過來。”巫王迫不及待的道。
晏嬰鼻尖一酸,道:“王上怎麼忘了,東陽侯已經請旨長駐劍北了,這個時辰,只怕正帶著將士們四處巡查呢。”
巫王大夢初醒一般,失笑道:“你看,孤高興的都糊塗了。”
“咳咳……”
斷斷續續的咳嗽聲,不斷從芷蕪苑的內院傳出。
雲妃病了幾日,正披衣靠坐在榻上,縫製一件嶄新的棉袍。因為咳得太厲害,她蒼白的面上,被激出幾絲紅暈,倒顯得恢復了些血色。
珊瑚端著熬好的湯藥掀簾進來,見雲妃又在做那件棉袍,心中一酸,勸道:“娘娘都熬了五日沒閤眼了,若是……若是公子回來,還不知道要怎麼心疼呢。”
雖然雲妃沒說,可珊瑚知道,這件棉袍是給子彥做的。
“好了。”雲妃擱下手裡的活計,接過藥碗,望著窗外笑道:“眼看就要到小寒了,不做完這件棉袍,我心裡不踏實。”
藥汁很苦澀,嚥到喉中,卻沒多大知覺,只因她心中那份苦澀,要比這藥湯苦上百倍千倍。
景衡投湖自盡的訊息,令她更加煎熬。她甚至一度想衝到侍衛營,親口問問獨孤信那湖底還有沒有其他的屍體。
珊瑚見雲妃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噘著嘴巴道:“娘娘總這樣耗費心力,這咳疾只怕拖到開春都好不了。”
雲妃果然又咳了一陣,重新拿起那件棉袍,縫了兩針,忽問:“前兩日,我讓你送給含山公主的熱湯,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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