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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禮忙宣那斥候兵進帳,也不待他開口奏稟,便急忙問道:“壁亭情況如何?”
那斥候喘著粗氣,道:“回侯爺,昨夜亥時三刻,屬下便將密令傳到了南北二營。”
季禮厲聲道:“那為何此時才回來覆命?”
斥候惶恐,道:“屬下昨夜傳完密令,回來的途中,雨勢過大,山路實在難行,傷了馬蹄,行到七岔口時,那馬力疲難行,屬下這才延誤歸期,請侯爺治罪。”
季禮搖頭,道:“不對,斥候所用快馬都是精挑細選的上等好馬,能日行千里。可烏嶺距壁亭不過二十里,按常理,縱使道路再難,也不可能跑不動,你立刻帶我去看看那馬。”
斥候不明發生了何事,連忙引著季禮到馬廄,讓掌馬官牽出自己所騎的那匹黑馬。季禮將馬上上下下打量一番,果然見馬的四腿之上均在滲血,半腿之下已然滿是血汙,雖被汙泥掩蓋,依舊可以看到暗紅的馬血不斷滲出。
季宣上前,剝掉馬腿上的溼泥,一遍遍摸著馬腿上的血洞,道:“應是在馬兒疾馳之中,雙箭齊發,一箭穿透兩條馬腿,至於箭的規格,比普通羽箭要細要利。”
那斥候此刻也才明白自己中了圈套,只能照實道:“昨夜,屬下在南營傳完密令後,少將軍他……他的確反應激烈,揮劍便要砍了屬下……”
季禮認命的嘆道:“如此手法,劍兒恐怕還做不到,定然是辰兒乾的!辰兒向來比劍兒穩重些,本來,我還存了一絲希望……如今,違背君命,擅自用兵,季氏一門,只怕要遭滅門之禍了!”語罷,虎目之中,竟是隱隱含了溼意。
正此時,一騎快馬飛奔入營,手執黑龍旗,高聲奏報:“壁亭大捷!壁亭大捷!”
各營將軍聞言,紛紛從帳內奔了出來,聽了這聲捷報,雖然搞不清楚狀況,卻是意料之外的又驚又喜。季禮大怒,一把奪過斥候身上弓箭,射掉那面黑旗,怒道:“那兩個逆子公然違背王命帥令,罪孽深重,你竟還敢在此擾亂軍心!”
馬上之人滾落在地,嚇得面色慘白,道:“屬下奉少將軍之命前來報捷,昨夜寅時一刻,烈雲騎與黑雲騎冒雨偷襲壁亭風國守軍,搗毀四湖大堤,水淹幽雲騎,合圍風軍於祁峰,一舉奪得壁亭!”
眾將這才聽清來龍去脈,一個個均是摩拳擦掌,喜不自抑,右將軍韓烈與白虎營大將馬彪的雙眼甚至微微泛紅。白髮飛揚的老侯爺季禮卻是一腳踢開那報信兵,當前入了大帳,喝道:“立刻召集諸將,升帳議事。”
壁亭大捷,一掃諸將心頭陰霾沉鬱,雖然主位上的老侯爺怒氣沖天,帳內兩列將軍們卻個個紅光滿面,精神煥發。
季禮在案前奮筆疾書,不多時,便密密麻麻寫完一冊竹簡,親自捲起繫好,交於親衛,道:“立刻讓人送到王都,親自呈送王上。”
那親衛領命下去,韓烈瞅準機會,立刻問道:“侯爺可是向王上報捷?”
季禮冷哼,道:“本侯剛剛給王上寫了告罪書,請求王上降罪重處。”
眾人聽了,一時愕然,均不敢再言,許久,朱雀營將軍蔡安才小心翼翼開口道:“侯爺,恕末將直言,壁亭大捷,於巫國而言,有百利而無一害,即使有違王命,也總該功過相抵,不致獲罪啊!”
季禮氣得拍案,道:“糊塗!虧你還是堂堂朱雀大將,竟也如此糊塗!君無威不立,君威便是國威,違抗君命,便是褻瀆君威,無視國祚!逆君者死,你們哪一個承擔的起如此重罪?!”
蔡安被罵得無地自容,其餘人亦斂了喜色,羞愧的低下頭。季宣從帳外進來,神色有些古怪,道:“元帥,季劍和九辰回營覆命,正在帳外跪候。”
季禮虎目一縮,捏緊拳頭,閉目道:“傳我軍令,烈雲騎主帥季劍、黑雲騎主帥九辰,違背帥令,私自用兵,各責一百軍棍,立刻行刑!”
季宣臉色發白,韓烈已然出列,高聲道:“侯爺!萬萬不可啊!他們年紀尚小,這會要了他們半條命的!請侯爺看在他們剛剛打了場勝仗的份兒上,從輕發落!”
眼看眾人又有附和之意,季禮抽中腰間青龍劍,一劍砍斷面前桌案,道:“再有求情者,同罪論處,本帥絕不留情!”語罷,向季宣道:“告訴掌刑官,給本帥狠打,你親自監刑。若那兩個逆子骨頭夠硬,有本事留口氣,再讓他們進來向本帥覆命!”
帳外,季劍與九辰聽著老侯爺的咆哮聲清晰入耳,不由對視一眼,面面相覷。
季劍吐吐舌頭,道:“我沒說錯吧,咱們的老侯爺準是這個脾氣。阿辰,風國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