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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劍微帶怒意:“你騙不過我,自從回到王都,你整個人都奇奇怪怪的。你要是不肯告訴我,就是不把我季劍當兄弟!”
九辰沉默了片刻,道:“我有一個哥哥,自幼身陷囹圄,關押他的人,是個朝中大官,勢力非常大。我希望,有一天,自己能變得足夠強大,擁有力量與籌碼與那個人對抗,將他救出來。可惜,還是差了一步。”
季劍睜大眼睛,結結巴巴的指著九辰:“阿辰……你竟然還有哥哥。”語罷,忽轉憤怒,咬牙道:“所以,你才去投軍,對不對?!哼!氣死我了!國君腳下,竟有人如此目無王法!阿辰,你快告訴我,究竟是哪個大官,我去踢了他的老巢!”
九辰只能道:“他並不在巫國,何談對抗?”
季劍猛地一敲腦袋,道:“他是風國人,對不對?”
九辰並不回答。
此時,卻有一個長史打扮的人陪著一位中年男子進了丹青坊。那男子八字須,國字臉,復袍束冠,神色倨傲的行到茶戲處,嗤笑道:“當今四國,風國世子善騎射,楚國世子多文采,便是最無用的淮國質子,亦各有所長,偏偏只有巫國世子是個病秧子。起初,本史尚有疑惑,不過到此處一觀,才發現原來巫國人竟是盡皆崇尚如此無趣無味之物,倒與你們那惡病纏身的倒黴世子頗為相似!”
此言不僅飽含挑釁,更是極盡侮辱,整個丹青坊頓時鴉雀無聲。同來的司禮部長史暗暗抹了把汗,道:“使臣大人既然嫌此處無趣,不如咱們換別處逛如何?”
那男人非但不領情,反而一臉譏諷,道:“長史大人莫不是怕丟了巫國顏面?”
季劍早已氣得砸拳,幸而九辰攔住,道:“若我沒有猜錯,這便是前來求親的風國使臣,你若動手打了他,他是傷是殘倒不要緊,只怕劍北又要不安寧了。”
季劍這才憋住一口氣,道:“你怎麼知道風國使臣前來求親?”
九辰不鹹不淡道:“猜的。”
季劍撇嘴:“信你才怪!不過阿辰,雖說咱們那位世子殿下是個病秧子不假,可也不能便宜了這個混蛋呀!”
“那是自然。”他話音方落,那風國使臣頭上的高冠猛然朝著丹青坊大門飛了出去,那使臣頓時披頭散髮,被這力道帶的腳底一滑,一頭載到了茶碗之中。同來的長史見狀,連忙上前攙扶,那使臣甚是狼狽的從茶案上爬起來,從頭到腳,盡是被茶水打溼,頭上面上還沾滿了各色茶葉,形容甚是滑稽。
整個丹青坊驀然一陣爆笑。
那風國使臣又氣又羞,也顧不得尋找發冠,便捂著頭狼狽而逃。
季劍更是笑得前俯後仰,道:“我的好阿辰,幹得真是漂亮!”
而風國使臣於朝上向巫王哭訴丹青坊慘烈經歷,要求查封丹青坊,則是後話。
214 番外6:夜深忽夢少年事
暮秋; 夜色已深; 殿宇與玉階上皆覆著薄薄一層霜華,整個巫王宮靜的如同一潭死水; 這幾日竟連半點蟲鳴也聽不到了。
而飛簷高聳的垂文殿,卻還是燈火通明。
自從伐楚歸來; 巫王便染上了失眠的毛病; 時常輾轉反側、徹夜難眠; 就算偶爾能睡上一會兒,也是噩夢纏身; 不得安寧。杏林館的醫官輪著番開了十幾副藥,都沒能起效。
眼見著就要到三更天了; 在殿中輪值的內侍一個個都熬得眼窩發青,目泛血絲; 卻強打著精神,不敢露出絲毫懈怠。
晏嬰嘆了口氣,只留了兩個手腳麻利的在殿外聽使喚; 便打發其他人下去了。他自端了盆新燒好的熱水,一路躬身至御案前,輕手輕腳的擱到地上,笑著道:“夜裡寒,老奴給王上燙燙腳吧。”
說著,便捲起兩條袖子; 要替巫王脫鞋襪。
巫王看著腳邊那盆熱氣騰騰的洗腳水,不知牽動了什麼心事; 眼底忽湧出一層深重的哀傷。
“罷了。你陪孤去外面走走。”最終,他收回視線,沉聲道,側臉暈在一團昏暗的燭火中,冷峻,孤寂。
晏嬰一怔,又重新把卷起的袖口放下,點頭道:“老奴去取件大氅。”
收拾妥當,臨出殿時,巫王忽又問:“今日殿中燻的什麼香?孤聞了之後,倒不似往日頭疼。”
晏嬰低著頭,一邊繫著大氅對襟上的衣帶,一面答道:“王上怎麼忘了?這是子彥公子昨日送來的安魂香,說是從北邊胡商手裡得的,對睡眠最好。”
巫王點頭:“他倒是有心了。”便別無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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