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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將軍敷著點?”
九辰道:“多謝,不用。”
遇到此種情況,晏嬰只能為難的看著他的王上。
巫王淡定的抿了口茶,然後放下茶碗,從晏嬰手中接過了東西。
“王上不可――!”季禮騰地起身,欲要阻止。
巫王和顏一笑,在其餘三人驚詫至極的眼神中,親手將冰帕敷到身側少年的面上,道:“過會兒,我和季老還要帶著你們去別處轉轉,花著臉可不好。”
九辰緊抿著嘴角,半晌,才沉默地用手拿住了東西。
東陽侯雙腿有些泛軟的坐回凳上,生生出了一身的冷汗。
聚在馬場四周的人群雖然暫時沉寂了下去,茶棚裡看熱鬧的客人們卻交頭接耳吵得正火熱。旁桌一個喝茶的大漢嘖嘖道:“爭來爭去,倒爭死了一匹馬,真是造孽。”
另一個漢子道:“虧那小丫頭也下得了手,使起刀子,利落的半分都沒抖。”
“樹大招風,怨不得旁人,他若肯分半杯羹給其餘馬場,也不至於這麼遭人嫉恨。”這次說話的,是一個上了年紀的老人家。
這人話音剛落,黑壓壓的人群中便突然騰起許多條黑影,腰間挾銅鉤彎刀,飛入場內。
奪馬的另一幫人豈肯示弱,見這情景,立刻在空中放了響箭,將暗處人手召集出來,殺向後院。
為了方便牽馬,馬場的臺子正搭在後院鐵門前,因此,想闖進後院,必須穿過臺子。
第一波人衝過來時,阿鸞一個旋身,張袖飛至半空,銀針散射如雨,眨眼間掃落一排人影。
她落地的間隙,又一波人已然蓋了過來。阿鸞翻身,借力勾到搭臺的木樑之上,綠袖之中倏然飛出一雙匕首。
暴雨如花,銀光如電,那雙匕首於她掌中翻轉片刻,陡得化作兩道刺目光影劃入半空。
數道人影被捲入刃氣,慘呼墜地,半空中壓過來的影子卻越來越多。
遠戰已無可能,阿鸞只得雙手捉住匕首,飛身與他們纏鬥在一起。交戰的空隙,她垂眸一看,臺子上已經湧入了許多人,正狠狠撞擊著後門鐵欄,不由暗呼不妙。而令她更為頭疼的是,此刻,更多的人正翻越過木柵欄,奔入場內,企圖趁亂漁利,得些甜頭。
被捲進人群的西陵韶華仰首盯著寒影繚亂的雙匕,一顆心忽然炸裂般痛的難受。
二層茶樓,年紀稍小的錦袍少年急得面紅耳赤:“阿姐,阿鸞那臭丫頭已經撐不住了,咱們再不出手,這馬場真要被毀掉了。你們咽得下這口氣,我可咽不下。”
九幽眼睛一彎:“要是不亂,阿姐怎麼替你娶美嬌娘回去?”
“阿姐!”阿雲既羞且氣:“這都火燒眉毛了,你竟然還顧得上奚落我!”
九幽行至欄杆旁,打量著日頭,片刻後,從袖中取出一隻陶壎,放在唇邊。
阿雲尚顯稚嫩的面上立刻浮出喜色。
古老而低沉的曲調飄散在空氣中,宛若魔音,迴環往復,沉積得愈來愈重,狠狠撞擊著耳膜。
九辰眼前一黑,猛地墜入眩暈之中。
季劍一把扶住他:“阿辰,你怎麼了?”
“沒事,就是突然有些暈。”
巫王皺眉,未及開口,便覺腳下悶雷滾滾,整個地面都在顫動不已。這種聲音他實在太過熟悉――萬馬齊奔,鼙鼓之音,如濁浪排空、萬濤擊石,這是隻屬於沙場的金戈鐵馬之陣,絕不應該出現在繁榮安樂的王都滄冥。
“引馬曲……”九辰起身,奔到茶棚外,環顧一圈,飛身掠至最高的酒肆頂上。
北市馬場密集,此刻,所有馬匹彷彿受到召喚一般,爭先恐後的衝欄而出,竄入各個巷口,狂奔不止,將整個北市攪得一塌糊塗。轟然巨響中,伯樂馬場後院鐵門從內被撞破,數十匹絕世良駒發瘋般衝奔出來,乍然如離弦之箭,穿流而去。
擁在鐵門前的人或被撞飛,或被踩踏,情狀皆是慘烈難言。場外圍觀的人早已嚇得失聲尖叫起來,極度驚恐中,他們毫無章法的撒腿亂跑,試圖躲開馬群攻擊。然而,由於區域狹窄,人流太過密集,這場騷動早已演變成惡性踩踏事故,混亂難控。
季禮眼看著情況實在不妙,便喝令季劍:“立刻帶王上離開這裡。”
巫王卻緩緩搖頭:“巫國百姓正深陷危難之中,身為一國之君,我豈能棄他們而去?”
馬群距此不過咫尺之遙,危險隨時都有可能發生。季禮已然急紅了眼,正要再勸,便見晏嬰氣喘吁吁的從外面擠了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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