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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有漢水長流不息,夭黛尤豔。
自此,巫、楚、風、淮四國分天下,其中,巫、楚國強,風、淮勢弱。清河四年,淮國質公子祜於巫國,質公子預於楚國,天下始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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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西苑牆深
昌平十二年夏,巫國國都滄冥籠在沉沉陰霾之中,天空悶雷滾滾,大雨將至。
入夜,巫王宮長長的甬道上,唯有幾點宮燈隨風搖曳,綴在濃濃黑暗之中,彷彿風一吹,便要熄滅。
四名青衣內監抬著一副垂紗車輿迤邐而行,前面,兩名綵衣侍女提燈引路,皆是步履無聲,如暗夜幽魅一般穿過重重回廊石道,一直進入巫王宮最荒蕪的西苑。
一名綵衣侍女上前出示巫王黑玉令,負責看守西苑的內苑兵皆跪地相迎,片刻後,便有一個全身甲冑的人不急不緩的迎出,朗聲道:“末將徐暮恭迎雲妃娘娘。”
潮熱的風拂過車輿上的薄紗,傳出一個輕柔的聲音――“起”,徐暮便親自開啟西苑大門上沉重的三把黑鎖,引著雲妃車輿沿著狹窄的夾道往宮牆深處行去。夾道盡頭是一處廢棄已久的宮殿,上書“思戾”二字,徐暮依舊上前開了鎖,引著車輿跨過宮門,一路行到最偏僻的西側殿。
整個思戾殿都一片漆黑,唯有西側殿內暈著微弱燭火光芒,徐暮拱手,道:“末將在殿外等候王妃。”語罷,便轉身出殿,親自閉上宮門,將那一點亮光隔絕在內。
四名青衣內監停步,放下車輿,一名綵衣侍女掀開素紗,另一名綵衣侍女則扶著一隻瑩白柔荑,引著輿內女子涉階而上,直到西側殿門外。雲妃通身隱在羽白色帷帽之中,只輕輕點了點頭,綵衣侍女便推開了殿門,扶著雲妃緩緩入殿。
整個西側殿空無一物,只有殿中央鑄著一座極大的鐵牢,牢內,亮著一盞燭火,放置燭火的案上,堆著厚厚的典籍,一個白衣公子,正坐在案後,拿著一卷書冊,靜靜細讀。他的雙手與手腳,分別被固定在鐵牢四角的四條黑金鐵鏈緊緊鎖著,燭火照射在他手腕處的鎖銬之上,泛出寒色銀光。
聽到動靜,白衣公子緩緩抬頭,微微側首,淡然如水的目光穿過鐵牢,落在牢外的女子身上。
雲妃輕輕解開帷帽,露出明若秋月的容顏,一雙渺渺美目,倏然流下兩道淚痕。白衣公子自案後起身,前行幾步,隔著鐵牢,正對著雲妃,雙膝跪地,深深一拜。
鐵鏈撞擊摩擦聲在寂靜的空間內尤為刺耳,雲妃踉蹌幾步,掙開侍女攙扶,雙手抓住鐵柵,整個身體顫抖得如同風中殘花,想要伸手觸控什麼,終是忍住。
“起。”掙扎許久,雲妃使盡渾身力氣吐出一字。
白衣公子叩首謝恩,方才緩緩起身,蒼白如雪的面上浮出暖暖笑意,道:“母妃可安好?”
雲妃雙目盈淚,一腔柔情牽掛,皆化在如水目光之中,許久,哽咽道:“好,一切都好。”
白衣公子純黑的眸子印在雲妃面上,道:“此處髒亂汙穢,久滯,恐傷母妃貴體,兒臣懇請母妃速回鸞輿。”
一陣靜默,雲妃痴痴的望著牢內的少年公子,不言亦不語,時光彷彿在此刻凝滯。殿外,徐暮的聲音驟然響起:“時辰已到,請王妃回駕。”
雲妃猛然驚醒,又是數行熱淚滾落,一旁的綵衣侍女替雲妃繫好帷帽,提起宮燈,便扶著雲妃轉身向外走去。鐵牢內的白衣公子再次埋首伏跪在地,恭送雲妃離開。
將要踏出殿門之時,雲妃抬首望見天邊沉沉烏雲,卻是驀然甩開那綵衣侍女,轉身奔回鐵牢,跌跪在地,顫抖著伸出一隻素手,穿過鐵柵,貼著冰冷的地面,用力挪動,直到輕輕覆上牢內少年蒼白無色的手。
兩名綵衣少女追進殿內,扶起雲妃,帶著她一步步離開這座幽深淒冷的宮殿。殿門關上的那一刻,青草泥土的氣息驟然斷絕,牢內的少年緩緩抬首,望著手背上鮮紅刺目的血色,眸內重歸荒蕪。
一陣驚雷滾過,密密麻麻的雨點終於砸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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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劍北鳴鏑
劍北,烏嶺,巫國駐軍大營,年逾花甲的白髮老將軍一拳砸到案上,蒼顏透著奕奕紅光,與帳內左右兩列將官道:“這場暴雨,來的好啊,真是天佑巫國!”
眾將聞言,均是哈哈大笑,左將軍季宣道:“上次風國藉著西風連燒我們二十營寨,糧草被他們毀了大半,這一次,老將軍總算可以以牙還牙,為我等雪洗當日之辱。”
這番話,讓戎馬倥傯了大半生的輔國大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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