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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這殿中還有亂賊!”
百官頓時惶恐的環顧四周,連幾位久經風霜的朝中眾臣,如季禮和桓衝,也微微變色。
舒靖正纏著季劍喝酒,聞言,醉醺醺的笑道:“今日,我倒是趕上了貴國的熱鬧事。這位子彥公子,不愧是身負鳳神血脈的人,看起來甚是厲害啊。”
季劍冷著臉,不答話,一雙星目,卻忍不住落在殿中那白衣少年身上。
御案後,巫王面色發寒,目沉如水,毫無意外之色,道:“孤准奏。”
子彥站起來,掃視一圈,最終把目光落在夜照使團這邊。他抬起雙手,擊掌三聲,十多道血衣人影從天而降,眨眼間,手中寒刃,已橫在十餘位夜照商人頸上。
巫國百官,再難保持鎮定,夜照王子舒靖醉意頓消,陡然清醒過來,隱有怒色:“子彥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王子莫急。”子彥垂眸輕笑了聲,吩咐道:“將他們衣袖捲起來。”
血衣衛聞言,嘶的一聲,直接撕開那些商人的衣袖,露出他們手臂上的青狐標記。
舒靖大吃一驚,便聽那白衣少年哼道:“這些西梁餘孽,險些陷王子和整個夜照使團於不義之地,王子還要回護他們嗎?”
舒靖登時變色。
子彥又一擊掌,十餘名商人同時被一劍割喉,拖出殿外。
九辰回宮時,夜照公主果然已經在殿前堆起來一個漂亮的小獅子,栩栩如生。
公主高興的拉起九辰的手,讓他從不同的角度觀賞自己堆出的小雪獅,跳著道:“明天,我給你堆三米高的大獅子,把他們都嚇跑。”
九辰機械的跟著她走,木然的盯著那隻獅子,沉默不語。
公主見身邊的少年比離開時還沉默,好像變得更不開心了,歪著腦袋問:“你的朋友呢?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
九辰沒有回答,忽然衝她笑了笑,低啞的聲音,比落雪還輕:“我們回殿裡去吧。”
公主雖然不懂發生了什麼,還是乖巧的點了點頭。
殿中,又恢復了歌舞昇平的熱鬧景象。公子子彥剷除禍亂、立下大功,不僅巫王讚賞有加,百官更是見風使舵,爭先恐後的擠到子彥案前,一杯又一杯的朝他敬酒。
子彥固執的只肯抿一口,一圈下來,也不過將將喝了一杯淡酒。御案後,巫王滿目欣慰,巫後也始終維持著端莊笑意,連線受幾位朝廷命婦敬酒時,都笑得十分舒展。
東陽侯見這情景,心中頗不是滋味,南央不在,他連個一吐心緒的人都沒有,便煩悶的喝起酒來。
桓衝舉杯離席,見季禮只顧悶頭喝酒,笑了笑,問:“東陽侯不打算去敬子彥公子一杯麼?”
季禮又灌了口酒,嘆道:“朝中英才濟濟,我這個病弱的老朽,就不去礙眼了。”
桓衝也沒再多說什麼,便端著酒杯朝子彥那邊走了。和季禮同席的史嶽見狀,豈肯落後,也連忙倒滿一杯酒,緊追了過去。因為走得太急,他快要溢位杯沿的一杯酒,灑得到處都是。
夜照公主拉著九辰的手回到殿裡時,也沒幾個人注意到,只有御案後的巫王,朝兩人身上掃了一眼。
朝臣都湧去了子彥那邊,空出了大片的座位。九辰隨便揀了一個坐下,便撈起酒壺,灌滿酒杯,一杯接著一杯的喝起來。
公主偷偷聞了聞酒壺裡的東西,端起來晃了晃,也偷偷的喝了一口。她立刻被辣的吐了吐舌頭,吐完舔了舔嘴巴,又偷偷喝了一口。
“殿下一個人喝酒多無趣,不如咱們拼個酒,一醉方休。”
舒靖一屁股在旁邊坐下,輕車熟路的從自家妹妹手裡奪過酒壺,給自己倒滿一杯,灌進喉間。
九辰也沒抬頭看他,只伸出酒杯表示了下,便一飲而盡。
舒靖哈哈大笑一聲,也跟著一飲而盡。
這場盛宴,一直到夜半時分,才徹底結束。百官醉醺醺的,相互攙扶著出宮而去,夜照公主已伏案睡了過去,口中輕輕咕噥著什麼。
舒靖王子一一同巫王巫後及眾人作別,便用厚厚的大裘裹住夜照公主,回長林苑去了。東陽侯府那邊,長公主也早早命人安排了車駕,在宮門外等著季禮和季劍出來。
偌大的重華殿,瞬間空空蕩蕩,只剩下滿地杯盤狼藉。
到了後半夜,雪,漸漸小了起來。風雪肆虐了整整兩日,蘭臺積滿白雪,異常空明。
一個黑袍少年,抱著壺烈酒,醉醺醺的躺在水池邊上,一口又一口,不知疲倦的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