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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渾厚激盪,震顫天地。
斗篷之下,那雙明亮的黑眸,劇烈的顫了顫,溢滿震驚。黑甲鐵衛得到命令,殺氣大盛,洶湧著衝殺過來。九辰僵立原地,感覺像是掉進冰窟裡一樣,徹骨冰寒,他有些茫然的看著手中那把追星劍,和四面逼來的鐵衛。忽然,一隻手抓住了他的衣袍,那麼用力,想把他拽走。九辰茫然的回頭,看到了江漓滴滴答答流著血的手臂和驚恐絕望的眼神。她拼著僅存的體力,衝他搖頭,想把他拉開。
九辰沒有動,直到一陣尖銳的刺痛,從手臂蔓延開,他忽然挑起嘴角,對著夜空某處笑了笑。笑時,他掌間寒光一閃,那名偷襲他的鐵衛砰然倒地,喉間,赫然是三支寒光閃爍的暗箭。
鐵衛們警惕的後退一步,唰唰亮出鐵盾,長槍一挺,更加兇猛的反撲過來。九辰灌力震出長劍,紅著眼睛嘶吼一聲,瞬間將最前面的兩排鐵衛逼出半丈。那些鐵衛顯然沒料到這少年如此瘋狂,又警惕的退了一步,圍著兩人打圈。九辰攝人黑眸,驀地盯準一人,挺劍刺出,那名鐵衛猝不及防,忙橫槍去擋。孰料,那少年只是虛晃一招,劍鋒一轉,從他肋下穿過,挑走了他背上的那張鐵弓。
那人大驚,九辰已撈起重傷的江漓,躍出包圍圈,一路飛掠至院牆處。有高高的院牆做屏障,不必再擔心腹背受敵,九辰放下江漓,從雪地裡踢起兩根冷箭,搭起鐵弓,嗖嗖兩聲、箭如紫電,連透數人黑甲。冷箭精準的直刺入他們肩頭要穴,一排鐵衛還未慘撥出聲,已撲倒在地。
鐵衛們見兩人已逃至三丈外,亦紛紛彎弓搭箭,射出密密麻麻的箭雨。九辰冷冷挑起嘴角,踢起牆根處一輛平板車,擋在前面,搭弓連射四箭。四列鐵衛,齊齊被穿透要穴,撲倒在地。那利箭穿透肩胛骨時,他們只覺整塊骨頭都要被震碎一般,如此連穿五人,攻擊力不減,這用箭之人,箭術實在恐怖至極。
眾鐵衛見這少年箭術實在驚人,若靠遠攻,只怕難以取勝,便讓前排弓弩手做掩護,繼續向院牆方向衝殺。
南雋被按在地上,眼睛佈滿血絲,已經驚恐的發不出聲音。南央急得迸出淚花,見子彥依舊冷眼旁觀,也顧不得自身安危,直接衝入交戰正激烈的場地裡,衝著黑壓壓的鐵衛們高呼道:“住手!住手!都不要再打了!”
風雪肆虐,將他聲音吞沒大半,更何況,鐵衛們早已殺紅了眼,哪裡還會聽他的話。嗖的一聲,冷箭破風而來,深深沒入他左腿之中,南央支撐不住,跌落在地,低頭一看,大片血色,迅速暈溼半條褲管,滲了出來。
子彥終於從袖中抬起手,聲音不大,卻有穿透風雪的力量:“都住手。”
黑甲鐵衛們聞言,停止前進,卻依舊保持著彎弓持槍的姿勢,嚴陣以待。
子彥命人將南央扶起來,便解下狐裘,緩步行至死屍堆積的雪地裡。他一身白衣,迎風飄動,幾乎與風雪融為一體,站在流滿鮮血的修羅場裡,顯得單薄而蕭索。
忽得,他手中祭起一柄青色長劍,點足掠起,瞬間已移至三米外、那輛插滿冷箭的木板車前。透過板車的縫隙,他衝靜的眸子,恰好與那雙顫動的黑眸相撞。
九辰握弓的手,劇烈的顫抖著,任他如何努力,都聚不起內力。那把他碰都不敢碰的青龍劍,除了巫王之外,原來,是可以有第二個人用的。
子彥眉目淡漠,沒有任何情緒波動。下一瞬,他掌中龍吟聲聲,劍氣暴漲,直衝夜空,捲成旋渦之後,如驚雷劈下。那木板車,瞬間被劍氣震得支離破碎,散落成一塊塊木板,埋住了九辰和江漓。
子彥袖手收劍,回身淡淡道:“這兩名餘孽已被我斬於劍下,收兵。”
“諾!”
夜深時,雪下的越來越急,很快將鮮血掩蓋,將滿院屍體埋了起來。
穆寒帶著幾名銀刀死士從密室逃出來時,只見北面院牆處,九辰緊緊的裹著斗篷,在牆根抱膝坐著,眼睛低垂,一聲不吭,安靜的如同木雕。
他旁邊,躺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子,正是重傷昏過去的江漓。
穆寒大驚,疾步奔過去,顫聲問:“將軍?”
九辰不說話,黑眸如一潭死水,寒得滲人,直勾勾盯著地面。
穆寒看他神色,猜到端木一族必是凶多吉少,也不再多問,便帶著其餘死士在旁邊默默等著。
九辰就這樣沉默的靠牆坐著,雪粒落滿斗篷,越積越厚,幾乎將他點綴成一個雪人。
當穆寒覺得自己也要被凍成雪人時,九辰眼睛終於動了動,啞聲開口:“帶她連夜離開滄溟,找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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