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部分(第2/4 頁)
睜睜的看著年邁的老侯爺,跪在他面前請罪。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挺直肩膀、打起精神,讓自己顯得不那麼狼狽。
父王,你的目的達到了。
季劍倒在地上,因被反剪了手臂,掙脫許久,都站不起來,目中熊熊怒火,幾乎要燒掉這冰冷的石室。九辰偏過頭,看著季禮,勉強擠出一絲笑意:“侯爺,替阿劍鬆綁罷,他本就無錯。”
“殿下失言了。”季禮正色道:“老臣不敢當殿下如此尊稱,這逆子的賤名,又豈敢汙了殿下金口。”
九辰默了默,平靜道:“此處並非刑堂,亦非朝堂,請季侯替小將軍鬆綁。”
季禮這才恭敬應命,解開季劍身上的繩索。
季劍掙脫了束縛,立刻一個健步,衝到九辰跟前,揮起拳頭,雨點般砸在他肩頭,邊打邊罵:“混蛋!騙子!你擺什麼臭架子!爺爺他腿不好,你怎麼忍心讓他跪在寒石板上!你的良心讓狗吃了麼?!我季劍瞎了眼,才會拿你當兄弟!”
阿蒙見主人被欺負,立刻撲稜起雙翅,狠狠去啄季劍。九辰無力阻止,只能嚥下喉頭腥甜,靠著石壁不停嗆咳,任由阿蒙上下撲騰,將禁室攪得鷹毛亂飛。
季禮大驚,忙上前攔住季劍,反剪住他雙臂,將他踢跪在地,喝道:“畜生,你非要將季氏滿門置於死地麼?!”語中沉痛,令季劍渾身一震。片刻後,意氣風發的白袍少年竟是抱著季禮雙腿,埋首哽咽起來。季禮知他心裡委屈,顫抖著雙掌,輕輕撫上了孫兒的發頂。
九辰費力從懷中摸出一塊黑色令符,令符之上,刻著一隻浴血的雄鷹,展翅貫日,搏擊長空,彷彿下一刻,就要破符而出。
這塊黑雲令,是季禮親自命人打造的,此刻,東陽侯只覺異常刺眼,虎目,隱隱流傷。
九辰將它攤在掌心,輕笑道:“黑雲騎不可無主,希望侯爺不要解散它,轉交於阿劍統領。兩騎合一,遇戰,必將勢如破竹。”
說到這裡,他將目光移到背對著他的白袍少年身上,黑眸明亮:“我們曾約定,要並肩作戰、劍指九州,做一輩子的好兄弟。對不起,阿劍,我失約了。”
語落,九辰眸子裡的明亮也漸漸轉為死灰。他知道,這一刻,與他生死與共五年的好兄弟,終將離他而去。日後,那看不到盡頭的漫漫長路上,他又丟了一盞燈。
垂文殿,巫王負手立在窗邊,金色的日光在他繡著青龍暗紋的袖口灑下耀目的光芒。
許久,他才收回思緒,問回來覆命的內侍:“東陽侯都與世子說了什麼?”
“東陽侯一直在自省種種罪孽,請求殿下降責。”覷了覷巫王臉色,那內侍繼續道:“倒是季小將軍,不僅對殿下大打出手。方才……方才還折箭割袍,要與殿下斷絕兄弟情義。”
巫王眉間略沉,方淡淡笑道:“世子如何反應?”
內侍帶了些困惑:“殿下只是瞧著,沒說什麼話。”他又費神想了想,忽道:“這之前,殿下從懷中取了塊刻著蒼鷹的令符,交給了東陽侯,說是物歸原主。”
八月初一,是文時候巫子玉的生辰。因文時候愛吃鰣魚,每年的這一日,巫王宮中都要大擺鰣魚宴,為文時候慶生。
巫王寵愛文時候,上下皆知,這也意味著鰣魚宴是斷不能出差錯的。因而,內廷總管晏嬰縱然傷未養好,也不得不強拖著身子骨,安排宴會事宜。一日下來,他只覺整個人都要散架似的。
今年的鰣魚宴,依舊由巫王及王后親自主持,宴請之人,大多是王室子弟及文時候交的那群好友。宴會開時,眾人談笑宴宴,帝后琴瑟和諧,而文時候巫子玉,更有無數種方法,能將巫王哄得龍顏大悅。一道道美味鰣魚被次第端到案上,足有上百種烹飪方式,不僅鮮美誘人,更能令人眼界大開。
當然,這次的鰣魚宴,也有很多與眾不同的地方。比如,向來與巫後不和的柔福長公主竟破天荒的出席了宴會,還主動舉了杯綠酒,祝願帝后恩愛不衰。當然,也有少數好事者直言當時巫後的臉色十分難看,險些與長公主當眾翻臉。
再比如,宴會上,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的落在左首席的那位白衣少年身上。這是巫子彥被禁足十餘年來,第一次公開露面。席間,這位俊秀如玉、光風霽月般的白衣公子始終斂眉垂目,沉靜謙和,從不主動說話。面對一眾世家子弟的鬨鬧灌酒,他也只是淡然婉拒,半滴不沾。他身上散發的清冷氣息,如惠風涼荷,驅散滿殿燥熱喧譁。這世上,彷彿沒有什麼事,能引起他的興趣。
而席間,柔福長公主更是拉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