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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王皺起眉峰,嘆道:“王后——”
巫後立刻搶聲道:“王上真的連臣妾這點權利也要剝奪麼?”
九辰趁機抽回自己的左手,灼灼的看向巫王,急聲道:“父王說過,要保兒臣一雙手的。”
巫後怒道:“你閉嘴!”
巫王輕咳一聲,緩緩道:“王后,世子還得習武練字,別再碰他的手了。”
“王上!”巫後終於變色,直直跪落,決然道:“您真的要逼死臣妾麼?”
巫王雙目驟然鎖緊,默了默,他負在背後的雙拳,漸漸鬆開:“那就改成鞭臂罷!”
巫後掩住滿目恨意,轉首,厲聲道:“還不動手?!”
那兩名侍衛忙解開九辰箭袖,將他兩隻袖子沿著手臂一路挽起,折到肩上,露出臂上皮肉。
九辰低著頭,緊緊抿起唇角,他之前鞭傷初愈,此刻,尚有淡紅色鞭痕纏在臂上。眾目睽睽下,這讓他覺得很是丟臉。
一名侍衛道了聲“得罪!”,捉起九辰右臂,懸在半空,另一名侍衛便揚起藤鞭,從上到下,依次打了下去。
掌刑侍衛跟了王后多年,深知王后用刑規矩,每一鞭下去,都能見血。不一會兒,九辰右臂上,已佈滿血口子。另一名侍衛便放下右臂,捉起九辰的左臂,按同樣的高度,懸在半空。如此依法泡製,不出半刻,那少年的左臂上,亦佈滿血痕。
自始至終,九辰都盯著地面,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見王后依舊顏色冰冷、怒意未消,掌刑侍衛只能翻擰九辰左臂,露出面板完好的內側,繼續落鞭。內側肉嫩,對疼痛極為敏感,每落一下,九辰都咬唇一顫。
湘妃盯著那少年染血的手臂,眉尖越蹙越緊,突然,她掙開巫王的手,施施然走到巫後跟前,道:“王后心意難平,何必拿孩子撒氣?若想挽回王上心意,這苦肉計可不管用。這番情景,倒讓臣妾有些懷疑,世子到底是不是王后親子?”
“你——!”
巫後驟然變色,她咬牙切齒的指著湘妃,揚手便要扇她耳光。
湘妃毫不畏避,雙眸淡漠的看著她。
巫後氣得顫抖,眼看便要打爛那張毒蛇妖孽般的皮臉,掌至半空,卻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生生擋住。
“王后,你失態了。”
巫王強按下她的手臂,淡淡道。
“王上!你便由著這賤人,如此侮辱臣妾麼!”巫後咬緊丹唇,既恨且怨。
巫王冷酷的墨眸,陡然刺出兩道鋒利刃光,他一點點攥緊巫後手臂,一字字,沉聲道:“第一,記住,她是孤親封的湘妃,不是賤人。第二,王后的苦肉計,孤看了這麼多年,的確看夠了!”
說罷,他雙目如隼,指著那兩名掌刑侍衛:“滾出去!”
兩名侍衛如蒙大赦,立刻攜藤鞭退了下去。
巫王掃了眼正扶地嗆咳的少年:“把餘下的兩遍《孝經》抄完,讓孟梁儘快送到你母后這裡。”
“是。”
九辰忍住咳意,迅速卷下雙臂的袖子。當他正費力束袖時,一個輕嚀的聲音忽然在耳邊響起:“殿下這麼急,就不怕壓疼傷口麼?”
然後,一雙如雪皓腕,欲捲起袖口,替他擦拭血跡。
九辰觸電般抽回手臂,攥緊袖口,抬頭,倔強的盯著那張麗顏,不肯示弱道:“只有懦夫,才會在意這點疼。”
說罷,他一陣風似的,騰地起身,三兩下束好箭袖,奔入佛室去解開巫茵茵和東方祜的束縛。
湘妃怔在原地,這位小殿下,一定是以為,她在可憐他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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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月上蘭臺
回府後,九辰一邊繼續抄寫《孝經》,一邊問孟梁:“你怎麼把父王請到章臺宮的?”
提起此事,孟梁便驚魂甫定,道:“老奴趕到垂文殿時,王上剛被湘妃娘娘請走。老奴等了會兒,見王上還不回來,一著急,就先去章臺宮送簡冊了。誰知,王上正巧就在那兒呢。”
“又是湘妃?”
九辰擱下筆,便托起下巴,對著案上燭火發呆。
孟梁見自家小殿下有些不對勁兒,忙問:“殿下想什麼呢?”
“你當真以為,這只是巧合嗎?”
這——
孟梁誠實的搖搖頭,以示不知。
九辰氣道:“對牛彈琴,白費口舌。”
孟梁嘿嘿一笑:“老奴只知道,殿下能平安回來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