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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王卻只抬了抬眼皮:“告訴獨孤信,先驗屍。”
說罷,他便繼續不緊不慢的翻著奏簡。
很快,驗屍官便進殿稟報:三名老內侍的致命傷,不在心口,而在喉間。
這結果著實出人意料,巫王神色微妙,親自出殿驗看,果見那三人的喉間都有一處細微如針孔的傷口,穿透整個喉嚨。
驗屍官直言,這三名內侍都是先被人以金針封喉,令其失音,然後才被青菊穿心而亡。
舊案未破,新案又起,負責內廷安危、有「羅網」之稱的戍衛營威信盡失。獨孤信忙跪地請罪,自求重責。
巫王側顏冷峻得負袖而立,未置一詞。君威之下,定是雷霆之怒,獨孤信額上漸漸沁出冷汗。
“金針“二字,令晏嬰心一沉,如果,這不是巧合,那就必是一場,早就設好的局。
果然,一名老內侍卻忽然撥開眾人,撲倒在巫王腳邊,顫顫巍巍的說:“王上,前日老奴親眼瞧見,晏總管曾悄悄塞了根金針給殿下。”
吸氣聲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到了晏嬰身上。
涔涔冷汗透衣而出,晏嬰攥著袖角,暗暗咬牙,正欲拿出破釜沉舟的決心,挺身而出。
巫王忽得一腳踢翻那內侍,徐徐道:“你可知,汙衊世子,該當何罪?”
晏嬰猛地抬起頭,難以置信的看著自己的君上。
方才,那兩道陰寒凌厲的目光,難道,只是自己的幻覺?
那內侍顯然也懵了,他爬起來,立刻聲淚俱下的撲在死去的兩人屍身上,痛苦流涕:“王上明鑑,奴才不敢說謊。那日,就是他們對殿下動的刑,殿下定是記恨上他們了,才會痛下殺手。可憐他們,一生盡忠職守,一朝含冤而亡,連個清明的歸宿都沒有。”
這番話,讓其餘老內侍俱是惻然,他們激憤的情緒,再次被點起來。
巫王冷眼瞧著,勾唇反問:“那根金針,是孤讓晏嬰帶給世子,保持清醒用的。論起兇手,孤也難逃干係了?”
原本喧譁的大殿四周瞬間安靜下來。誰也沒有料到,會出現這樣的「意外情況」。
那些老內侍卻個個都是人精,自然明白這弦外之意,不由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唯有那個伏地大哭的老內侍依舊不甘心的揚聲喊叫:“若殿下不是兇手,又為何會畏罪潛逃?”
他句句說中要害,直指世子,其餘老內侍嘴巴上不說,心裡難免有同樣想法。
晏嬰反覆打量著那老內侍,傷而不亂,悲而不慌,暗罵設局的人果然心腸細密歹毒。
“畏罪潛逃?”巫王眯起眼睛,睨了眼那內侍,唇邊溢位點點冰冷笑意:“誰給你的狗膽,容你如此以下犯上?”
那老內侍終於有些慌了。
巫王負袖,冷冷道:“拉下去,剮刑。”
慘叫聲中,那內侍被強行拉了下去。
聚在殿前的一干人,俱是面色慘白,如置冰窟。
巫王挑眉掃視一圈,不緊不慢的道:“昨夜,世子生了重病,已被孤接到垂文殿休養。爾等可要進殿搜查?”
這話聽起來倒十分和善,老內侍們卻面面相覷,哆嗦著比肩站著,無一人敢應聲。
獨孤信也會了意,大手一揮,幾名侍衛立刻將屍體抬走了。
這場血案,如鬧劇一般,草草了結。
巫王回到殿中,洗了把手,便若無其事的靠在藤椅中小憩。
晏嬰心中有愧,撲通跪在地上,不敢言語。
巫王眉峰微皺,踢了踢他,冷笑:“晏公何時能做回馬前炮?”
這日,還發生了第二樁令巫王頭疼的事,就是夜宴初開,風國公主的儀駕還停在滄冥城外,公子子彥蹤跡全無。
巫後與年邁的太祝令在司天監等了整整一日,都沒能等到本該進行“問名”與“納吉”之禮的兩人。老人家很不舒心,整個司天監都怨聲載道,前來觀禮的王公貴族及世家子弟更是因此吵鬧不休。
重陽殿內,舞樂奏起,美酒佳餚已經次第擺上長案,諸事準備齊全,獨獨少了一對主角。這宴會究竟開與不開,讓忙活了一日的司禮官很是為難。
風國小世子最沉不住氣,一聽說自己阿姐還被晾在滄冥城外,當眾就掀翻了長案。
此次,是巫國理虧,一干大臣雖是不滿,卻也不好發作。滿案美酒吃食滾了一地,裝酒的銅壺,又恰恰滾到了季小將軍的腳下。
本來,這樣算不得大事,可偏偏季劍這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