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部分(第2/4 頁)
重了棲霞宮的防守,除帝后之外,其餘人必須經過搜檢才能出入這裡。
即使,景衡是巫王親自指派給湘妃的醫官,也不能例外。
暮秋之季,薔薇正香。
湘妃如往常一樣,坐在苑中的藤椅上,抬眸凝視著花架之間躍躍跳動的陽光。
景衡診完脈,又例行詢問了一些問題,便寫了張方子,命小僮下去煎藥。
“娘娘傷勢已無大礙,今日之後,當以調養為主。”
見湘妃依舊注視著花架,毫無反應,景衡又捋須道:“這風,不宜多吹。”
湘妃這才轉目而笑:“太醫令的話,本宮記下了。”
景衡將新配的藥膏交於白芷,正欲退下,湘妃盯著他左手小指上一塊醜陋的疤痕,似是不經意問:“景館主手上的傷,也是當年南山寺鐘樓失火所致麼?”
景衡手上肌肉不禁一抽,面色波瀾不驚,朗朗一笑:“煉藥時不慎灼了手,實在不該在娘娘面前露醜。”
湘妃靜靜注視著他,手裡卻搖起美人扇,不急不緩道:“那真是可惜了。那日,刺客為躲避戍衛營追殺,將本宮挾持至鐘樓——”
景衡手上肌肉又是一抽。
湘妃恍若未見,繼續搖扇道:“那鐘樓裡的景象,當真是慘烈得很。每一層,皆是白骨累累,屍油遍地。莫非,當年王后生產,南山寺一半僧尼,都陪著御醫們進去找止血的香灰去了?”
景衡垂手道:“當日,能止血的香灰,確實只有鐘樓有。”
“可令本宮不解的是,那些白骨,平躺於地,排列整齊,毫無掙扎痕跡,實在不像是突然遭遇了天火之態。景館主當時也在裡面,可知曉其中內情?”
湘妃目中突地凝起一團冷光。
景衡惶恐道:“老臣愚鈍。”
湘妃見狀笑道:“每每提起這件舊事,景館主都緊張的很呢。聽說,太醫出宮,必須貼身攜帶戍衛營特製的腰牌。當時,先王共派去三名醫官助王后生產,可據本宮所知,那鐘樓裡,其實只找到了兩塊腰牌。”
頓了頓,湘妃幽柔的眸光緊緊纏住景衡:“也就是說,除景館主外,還有一名醫官,從鐘樓裡逃了出來。”
這是十六年來,景衡第一次感覺到,某種不可控制的力量,抑或危機,正在悄悄的靠近自己。
“為了找到那名醫官,王后不惜冒險啟用風國暗探,看來,那夜鐘樓裡,的確發生了不少有趣的事呢。”
湘妃半嘲半諷的說罷,便繼續抬眸欣賞花架子。
景衡剛離開,白芷便忍不住道:“娘娘既知那日的刺客是王后所派,又抓住了這件舊事把柄,為何不直接回稟王上,藉機扳倒王后,讓他們帝后離心。”
湘妃眉尖一蹙,露出抹涼薄笑意:“你真當巫啟是伶俐智昏的庸君麼?他若真的沉迷於美色,就不會派人監視我在南山寺的一舉一動。這深宮之中,稍有差池,便是殺身之禍。若非王后精心安排的這場刺殺,我也不可能將計就計,進入鐘樓。”
她不緊不慢的啜了口白芷遞來的湯藥,冷冰冰笑道:“本宮尚來不及感激王后,怎會落井下石?更何況,那件舊事,若真有內情,便是足以攪亂這巫國前朝後宮的內情,時候未到,本宮何必急著收線?”
由於巫後近日感染了風寒,離開棲霞宮後,景衡便到章臺宮為巫後例行請脈。
所有宮人俱被屏退,巫後素妝披髮,斜躺在暖榻上,形容甚是憔悴。
景衡請完脈,憂心忡忡的道:“王后憂思過慮,太傷心神,切要保重鳳體才是。”
巫後卻取來銅鏡,直勾勾的盯著鏡中的自己,慘然笑道:“本宮花重金買來的殺手,為了活命,竟然挾持那賤人進了鐘樓,本宮怎能不恨!”
景衡聞言,眉心一跳。
果然,巫後將視線鎖住他,用一種成竹在胸的姿態問:“她都與你說了什麼?”
事已至此,景衡只能垂首嘆道:“誠如王后所想,她發現了腰牌之事。”
巫後握著銅鏡的手指,因突然用力而變得慘白。
景衡略有愧疚,道:“當日,是臣疏忽,沒有及時取走他們身上的腰牌。等返回時,鐘樓已經坍塌了一角,恰恰封住了入口。”
“一個來路不明的禍國妖女,不過仗著一張假皮囊,竟也妄想在這後宮掀起風浪!”
巫後深深閉目,平復片刻,才有些疲累的擺擺手,道:“本宮乏了,太醫令先退下罷。”
日暮之時,巫後才慵懶起身,獨自坐到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