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館取些退燒藥,然後拿去膳房煎好,儘快送過來。”
珊瑚心中雖是千百個不願意,可也知道不能違背命令,正要抬腳離開,忽聽暗夜裡一個尖細的聲音道:“不能去。”
這聲音起得實在是突兀至極,雲妃與珊瑚俱是一驚。
殿門被緩緩推開,晏嬰提著盞燈走了進來。他的身後,跟著兩個青衣內侍,一個抱著床被子,另一個則端著一壺熱茶。
雲妃忙起身,上前笑道:“原是晏公,近來可大安?”
晏嬰躬身施了一禮,眯眼笑道:“奴才好得很。天色已晚,娘娘怎麼滯留此處?”
雲妃輕嘆道:“妾今日去南山祈福,回來的晚了,正遇上這大雨,便在殿外避避。方才,珊瑚在殿外聽見了咳聲,妾放心不下,才斗膽進殿檢視情況。誰曾想,殿下竟病成這樣。”
晏嬰提燈探了探九辰情況,道:“這裡交給奴才便可,奴才立刻讓人準備避雨的車駕,送娘娘回宮歇息。”
雲妃掃過那兩個青衣內侍手中之物,道:“晏公準備用這兩樣東西給殿下治病麼?”
晏嬰笑意不改,道:“請娘娘寬心,殿下的病,老奴自有分寸。”
雲妃腳步一頓,盈盈欠身:“妾自小讀過一些醫書,大道不敢妄言,醫理卻是明白幾分。殿下惡寒侵體,高熱難退,如果不用藥,後果不堪設想。事關殿下安危,妾斷然不敢危言聳聽。”
晏嬰沉默著,沒有說話。
雲妃道:“既然晏公抽不開身,我還是遣珊瑚去杏林館走一趟罷。”
說罷,她便要提步離去。
晏嬰望著她背影,急道:“娘娘且慢。”
雲妃回身笑道:“晏公還有囑咐?”
晏嬰目光復雜異常,半晌,嘆道:“不瞞娘娘,並非老奴不願給殿下取藥,而是老奴做不得這個主。”
雲妃不解,道:“晏公這是何意?”
晏嬰沒有解釋,只是恭敬道:“有一人的規矩,不僅老奴,便是娘娘,亦無法違背。老奴會盡力照顧好殿下,此處,不該是娘娘呆的地方。”
雲妃平復片刻,道:“王后也不行麼?”
晏嬰一笑,道:“娘娘問得多了。”
雲妃容色倏然泛白,怔了怔,道:“本宮實在愚鈍。王上仁德寬厚,愛民如子,晏公既然是代行王命,豈能阻止殿下用醫?”
晏嬰搖首,道:“娘娘若真為了殿下好,就權當不知道此事。奴才知道娘娘心善,才不忍欺瞞,可奴才懇請娘娘,莫要害了殿下。”
雲妃立在原地沉默了許久,道:“過會兒,我讓珊瑚送些冰過來。”說罷,她便吩咐道:“準備車駕,回芷蕪苑。”
雲妃離去後,晏嬰忙命跟來的小內侍遞來茶水,只是,他嘗試著餵了數次,九辰都沒能喝進去。無奈之下,他只能先往榻上加了條被子。
大約半個時辰後,珊瑚送來了堅冰,晏嬰仔仔細細的替九辰敷上,守在一旁,如坐針墊。
驟雨初歇,天色將明之時,九辰自己醒了過來。
晏嬰又驚又喜,道:“殿下可要喝水?”
九辰看著他,皺眉道:“你不在垂文殿,來這裡做什麼?”
晏嬰賠笑道:“昨夜下了場大雨,老奴不放心殿下,就過來瞧瞧。”
九辰扔掉額上敷的冰塊,起身,推開窗戶,靜靜觀望著殿外蒙蒙天色。
晏嬰探了探他額頭,依舊是滾燙的厲害,心裡頓時咯噔一下,道:“殿下快躺著,千萬別再受涼了。”
九辰沒有說話,過了會兒,卻猛然咳了起來。
晏嬰連忙關上窗戶,倒杯茶水遞給他。
九辰灌了口水,道:“現在什麼時辰?”
晏嬰算了算,估摸著道:“還未到卯時。”
九辰下榻,穿好靴子,簡單打理了一下衣服,便道:“去垂文殿吧。”
晏嬰阻止不及,緊緊鎖眉:“殿下撐得住麼?”
九辰側眸盯著他:“你這樣很吵。”
晏嬰一時洩氣,錘足嘆道:“我的小殿下,這高熱並非兒戲,你可別拿自己身體折騰。”
九辰未作理會,轉眼間已經出了沉思殿。
晏嬰恨恨跺腳,只能慌忙跟過去。
垂文殿內,因天色未明,正掌著燈火,巫王已經披衣坐在案後批閱奏簡。
晏嬰大驚,未曾料到巫王這麼早便起來了,忙伏地惶恐請罪:“奴才擅離職守,沒能及時侍候王上盥洗更衣,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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