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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著黑袍。碧城又是一驚,慌亂之下,目中已經帶了哀求:“殿下,您不能動,會出事的!”
九辰卻做了噤聲的手勢,聲音滿是疲累:“不要吵了。去側殿,把我的披風拿來。”
碧城阻攔無力,又不敢違命,只能去取披風。
九辰穿好披風,試著走了兩步,根本使不上力,只能對碧城道:“有勞你扶我一把,去清華殿,多謝。”
“殿下折煞奴才了。王上說,以後,奴才就是殿下的人了。”
聽了碧城的話,九辰皺眉:“我府裡不缺人。”
碧城身子一僵,立刻撲通跪倒,拿額頭重重磕著地板:“都是奴才侍候不周,請殿下重重責罰!”
九辰不滿:“你這是做什麼?”
碧城又連磕了好幾下,才抬起頭,雙目微溼,神色哀慼:“只有犯了大錯的奴才,才會被主子遣回。奴才不想被亂棍打死,求殿下一定不要趕奴才走。殿下若是生氣,只管打罵奴才,奴才一定會改。”
九辰忽然冷冷挑起嘴角:“他是不是還讓你監視我的一舉一動?”
“他”?
碧城心思細膩,轉瞬明白過來,直嚇得面色慘白,哆嗦著伏跪在地,連聲道:“奴才不敢!”
九辰卻不再看他:“走吧,外面還有我一個朋友。”
碧城如蒙大赦,又磕了兩個頭,才從地上爬起來。
然而,碧城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小殿下口中的“朋友”,會是一隻十分兇猛兼威猛的蒼鷹。
當阿蒙撲騰著雙翅,一頭撲進九辰懷裡,親暱的蹭著九辰下巴時,碧城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
清華殿,晏嬰攜了王旨,還未走出殿門,便忽然有內侍在殿外高聲奏稟:“楚世子西陵韶華求見王上。”
殿內,又是一陣騷亂,連撫額沉思的巫王都抬眼望向了殿外。
初晨的空氣中尚且漂浮著一層清寒。淡青的天色中,西陵韶華高冠博帶,足登阮屐,身著蘭衣玄裳,佩辛夷、辟芷,不急不緩的步入殿中。他寬大的袖口邊上,繡著精緻的連枝女蘿與薜荔,正是巫山神女樹象徵。
此時,風使明染的情緒忽然激憤起來。他指著西陵韶華,咬牙切齒:“無恥楚賊,你竟還有臉面對巫國王上!”
西陵韶華壓根不看他,只對著龍座輕施一禮:“王上明鑑,韶華正有要事相奏。”
“准奏。”巫王淡淡道。
西陵韶華這才轉首去看明染,表情沉痛:“風使大人,求婚之事,本是公平競爭。韶華與貴國止雲世子皆是出於仰慕之心,才不遠千里,赴巫國求娶含山公主。求勝之心,人皆有之,韶華可以理解。可……大人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挾持公主,栽贓韶華!堂堂一國使臣,竟拿出如此卑鄙手段,韶華忍不住為大人感到羞恥!”
語罷,他忽然提高聲音,愈加沉痛的道:“王上,韶華啟奏,風使挾持含山公主,捏造證據,惡意詆譭楚使,傷害我楚人尊嚴,請王上為韶華做主,為含山公主做主。”
明染怒道:“西陵韶華,你血口噴人!鐵證如山,將公主綁上浮屠嶺的,明明是你們楚人!你還想抵賴!”
西陵韶華似是極為驚訝:“那敢問大人,此刻,含山公主為何會在風使驛館之中?”
“一派胡言!”
“韶華已將訊息傳給戍衛營的狄申將軍,現在,公主應該已經安然無恙了。”
“什麼?!你――!”
明染氣結,忽然發現,竟無言以對。
形勢突然逆轉,巫國群臣已經聽得有些糊塗,如果含山公主真的被困在風使驛館,那所謂的“公主手書”,也極有可能是公主在遭人脅迫下寫出來的。可關鍵問題在於,公主明明已經獲救,為何會再次落入賊人之手?且巫王緣何並未下令尋找。
巫國的司刑官意識到這一點,立即追問:“敢問風使大人,含山公主理應在王宮養傷,為何會在您的驛館之中?”
事到如今,已無退路。想起巫後囑咐,明染再顧不得許多,咬牙道:“說起來。在下也是受人之託,才敢私自收留公主。”
司刑官目色微亮,緊緊逼問:“何人?”
明染挑眉:“大人有所不知,那夜,在浮屠嶺上,救下含山公主的,可是你們巫國的世――”
“是孤的意思。”巫王忽然開口,打斷了明染。
這一次,不僅巫國群臣,連明染都愣在了原地。唯有西陵韶華的面上,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樣子。
巫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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