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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虛無縹緲的大道理,孫兒早就聽夠了!孫兒只知,我們擅闖禁苑,是為了追捕離恨天,不是做賊。王上,也太不講理!”
季禮臉色一沉:“住口!無論何時,你都要牢牢記住,在巫國,褻瀆王令,便是最大的過錯!”
季劍捏拳:“孫兒犯了錯,尚有爺爺迴護。阿辰在這裡無親無故,爺爺怎麼忍心留他一人承受所有過錯?”
季禮渾身一震,半晌沒有說話。
“阿辰是個死腦筋,打碎牙也只會往肚子裡咽,可今日,他比我多昏迷了三次。”說完,季劍眼睛微微泛著灼然火色。
季禮沉嘆:“終有一日,你會明白,每個人,都有自己必須要承擔的責任。”
垂文殿外,兩名青衣內侍依舊在輪流著往九辰身上澆冰水。
暗沉的夜空,死寂的大殿,唯一能聽見的,便是水潑濺而下,緩緩淌過玉階的聲音。冰渣混雜在其中,不時與玉階摩擦出細碎的泠泠聲。
兩名內侍戰戰兢兢的執行王令,內心深處恐懼至極,手上動作卻不敢有絲毫懈怠。
九辰的確清醒了很多,他並不覺得冷,甚至很貪戀這種溫度。
冰水兜頭澆下的每一瞬,身體上的痛苦都會暫時消失。他也終於可以沒有心理負擔的任由大腦放空,不去想其他的事情。
而殿簷之上,卻有一雙眼睛,默默地盯著此處情景,初是震驚,後轉作一灘秋水,亮如明月。
九辰感受到這兩道目光,不由側首望去。
隔著夜空,四目相對,兩人都忘記了移開目光。
很久之後,當幽蘭第一次對他說:“你不是孤零零一個人。這個世上,還有一個人,會一直牽掛著你,直到死去。”
九辰才明白,自己之所以沒有移開目光,是因為那雙眼睛是帶著溫度的。
很快,內侍發現情況有些不妙。
因為九辰的嘴角,漸漸開始流出血色。
兩人嚇得停了手,驚惶之餘,有些不知所措。
九辰最先察覺到的,是心口錐刺般的令人痙攣的痛。虛弱之下,被他用內力壓制了多日的刺心草尋到機會,又開始凝結生髮了。
感受到內侍異樣眼光,九辰若無其事的抹掉口角血色,道:“無事。”
兩名內侍面面相覷,愈加不知所措。
九辰瞥他們一眼,冷笑:“既然你們覺得本世子已足夠清醒,王令,便是執行完畢了。”
語罷,他扶地起身,踉蹌著走下長階。
兩名內侍驚得直咂舌,在這深宮之中,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到有人敢如此“解讀”王令,且“解讀”得如此理直氣壯。
垂文殿內,巫王隔窗將這番情景收進眼底,哂然一笑:“孤便知道,逆子就是逆子,永遠野性難馴。”
他的身旁,立著一人,黑袍隱身,血紋覆面。聞言,道:“依屬下看,殿下倒是像極了王上年輕的時候。”
巫王臉色略沉,怒氣盈胸:“孤若如他這般,早被先王廢為庶人、亂棍打死。”
那人卻輕笑:“殿下四歲被立為世子,十歲開府獨居,小小年紀,便要承擔起國之重責,偶爾任性些,也是好事。”
“偶爾?”巫王咀嚼著,一言蔽之:“他若哪一日肯安分守己,孤才覺得不正常。”
然後,他指著那兩名內侍:“明日,將他們拖到沉思殿前杖斃。”
侍立在暗處的晏嬰低聲應命:“諾。”
巫王復立在窗邊瞧了幾眼沉沉夜空,才神色陰鬱的回到龍案後閉目坐了。
九辰一直行到沉思殿外,才冷聲道:“出來。”
幽蘭從殿簷閃下,背手拿著彎刀,湊過去,道:“我不過多呆了片刻,殿下這麼兇做什麼?”
九辰盯著她,雙目寒徹:“離恨天帶走神女枝的訊息,是誰洩露給你的?”
幽蘭攤手:“風國暗探。”
九辰陷入沉默。離恨天帶走神女枝後,楚人暗樁和混在戍衛營內的楚人殺手依舊守在世子府。這種情況最可能的解釋是:洩露今夜行動和洩露離恨天行跡的,是不同的人。可離恨天又為何要避開楚人,獨自帶走神女枝?
幽蘭猜出他心思,故意抬高聲調:“我倒有些好奇,巫王宮這麼大,離恨天為何會逃入守衛森嚴的西苑?”
九辰黑眸中陡然滲出刺骨寒意,直如寒刀霜刃,緊緊逼視著對面少女:“你――都知道什麼?”
被觸碰到禁區,縱使虛弱至此,也能湧出的如此濃烈的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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