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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巫王挑起嘴角,笑得嘲弄:“隨她去罷,不必理會!”
晏嬰久久不見巫王再說其他,便有些鬱結難安。
巫王啜了口茶,淡淡掃過他:“怎麼?她好歹也是一國王后,所行所為,你這個內廷總管還沒有資格質疑。”
晏嬰跪下雙膝,謹慎回道:“王上折煞老奴了。王后掌管後宮,以身作則,公正嚴明,才使得各宮和諧,內廷安穩,老奴怎敢置喙?”
“說下去。”
“老奴只是……有些擔心殿下的身體。”
說完,晏嬰習慣性的偷偷覷了覷巫王的臉色。
提起九辰,巫王果然露出幾分不耐煩的神色:“他又怎麼了?孤早就說過,他的脾氣,都是你們這群奴才養出來的!”
晏嬰小心回道:“前日夜裡,殿下被刺傷,心口正中一劍,雖未傷到要害,卻也元氣大損。禁室陰冷,寒氣最易侵體,萬一落下病根,畢竟不好。”
巫王冷哼一聲,不屑一顧:“不過皮肉之傷,若連這點陰寒都抵禦不了,他這世子還有何用處?”說到此處,他忽的譏笑道:“孤的王后,最善寵溺一雙兒女,維護尚來不及,又怎麼捨得真的處罰咱們這位小殿下?”
“王上……”
巫王話中的譏諷之意實在太過明顯,八面玲瓏如晏嬰,一時之間,亦不知該如何接話。
這時,忽有青衣內侍匆匆進殿,稟告說王后求見。
巫王挑眉,便擱了筆,好整以暇的等著自己的王后。
巫後帶著數名宮人,疾步入殿,行過大禮後,並不起身,反而伏地請罪,言辭懇切道:“王上,都是臣妾平日裡教導不周,才慣出他如此驕縱無禮的性子。臣妾有罪,請王上降責。”
說完,她抬起臉,眼圈尚泛著紅色。
巫王嘆了口氣,離案扶起她,溫聲道:“孤說過,世子已經長大了,可以為自己的言行負責,不須你為他承過。你這又是何苦?”
巫後目中淚光盈盈:“臣妾只恨自己,以前沒能善加管教,才自食惡果。也正因如此,五年前,他才敢私離王都,任意妄為。”
說到此處,她神色變得決絕:“所以,這一次,臣妾懇請王上,不要插手此事,給臣妾一個機會,彌補過失,恪儘教導之責。”
巫王握緊她略有冰冷的雙手,嗓音溫沉而有力:“你放心,這次,就算你不罰,孤也不會輕饒他。不聽管教,野性難馴,孤早就看不慣他這性子了。你肯費心管教,再好不過,但萬勿因為這孽障傷了身體。”
巫後面上滿是感激之色,肅然欠身道:“謝王上成全,臣妾一定不負王上厚望。臣妾,也要替子沂謝謝王上。”
出了垂文殿,巫後便吩咐身邊的一名內侍:“你去告訴禁室的人,現在是暑熱之際,夜裡多添些玄冰,好讓世子專心思過。”
隱梅一路碎步,急急奔過來,在階下攔住巫後:“王后如何能確定,此事一定與殿下有關?”
巫後雙眸薄涼的看著她,語氣尖刻:“阿梅,有些事,不光要用眼睛看,還有用腦子!你記住,本宮管教世子,乃職責所在,輪不到你一個奴才來插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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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御案之上,果然擱著一碗熱氣騰騰的棗泥茶,聞起來十分香甜。
巫王端起來抿了一口,視線不經意間,卻落到了御案的角上。
那裡,除了幾份散落的朱簡外,還擱著把古樸的長劍。劍柄上,鏤刻著精緻的星月紋,劍鞘上,七星排列成鬥狀,渾如天成,彷彿是從天上挖下來的。
這把劍,巫王的印象很深。
十月初一,他在南山寺遇刺時,一群神秘刀客從天而降,趕在戍衛營和暗血閣之前救了他性命。那個替他擋了致命一刀的人,手裡握的,就是這把長劍。
晏嬰侍立在案旁,見巫王目光定在那把劍上,晦暗不明,連忙眼疾手快的把劍拿開,高聲訓斥一名青衣內侍:“這樣的兇器,怎麼能擺在御案上,還不快拿走!”
青衣內侍瑟縮的應了聲,便準備捧著劍離開。
巫王忽然沉眉:“站住!”
那小內侍驚慌的轉過身,茫然的看著巫王。
晏嬰躬身告罪:“王上息怒。都是奴才沒管教好,他們才犯下這種糊塗錯,奴才回去後一定狠狠的懲戒。”
小內侍也嚇得跪倒在地,生怕主君一個不高興,要了自己的小命。
氣氛凝滯半晌,巫王卻只道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