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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他自覺聲音不高,誰曾想已被人聽到,豔曲的餘音還未散,一聲笑已經響在耳畔:“不成體統嗎?”
轉眼一看,一雙水濛濛的眼睛近在咫尺,眼大而圓,眼尾卻微微翹起,平添三分風情,青黛的睫毛如羽,眨眼間便勾起一條魅惑動人的弧度。
她的肌膚並不是雪白的,反而像是新釀的密,光潔順滑如凝脂,笑起來時眼睛彎如弦月,神情天真動人。
看見書生的眼睛,她似乎驚歎了一下:“你的眼睛——”
書生視線下移,驚得連忙移開腦袋,連連退後幾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無他,這憑空出現的青年女郎穿了一身白色皮甲,卻露著一雙矯健優美的臂膀,美妙的鎖骨線下擁雪成峰,她頸上帶著一條粗陋的紅繩,吊墜卻泛著不同尋常的金色光芒,只是隱沒在峰巒中,看不清楚。
書生唸叨著非禮勿視,視線再往下,見著一抹不盈一握的小腰,哭喪著臉再向下,又是兩條纖細筆直的大腿。
都說他們這種人,荒野獨行很容易遇上狐狸精,可是這樣不拘小節的狐狸精,他消受不起,還是放過他吧!
“什麼是體統?”顯然對方並未聽到她的心聲,一襲白甲的女郎抬腿向他走近了些,微微彎腰,隱沒的吊墜滑出來,書生茫然看去,依稀辨出形狀。
這個金色的……是龍嗎?
女郎低頭看了看,把吊墜塞了回去,緊追不放地問道:“你還沒回答我的話,什麼是體統?”
“禮儀規矩,就是體統!”書生勉強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大義凜然道:“身為女子,怎可,怎可如此……”
“哈哈哈哈哈——”
人類的規矩啊,總是這麼有意思。
她搖搖頭,大笑著離開了。
書生瞬間癱軟在原地,愣愣地看著遠去的女郎背影,他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但此刻腦海中逃出生天的訊息已讓他手腳疲軟,難以動彈。
過了一會兒,他總算找到了不對勁的地方,如果那是什麼狐媚精怪,為什麼身上卻有一種猛獸的威儀呢?
癱了許久,書生踉蹌著站起,他打算趕路,被這半路的奇遇耽擱許久,天色已晚,儘管沒了力氣,但夜宿荒郊野嶺,他也沒這個勇氣。
誰知,幸運並沒有眷顧他,書生走了沒幾步,身上又冒出了一層冷汗,他頓了頓,發覺再怎麼努力,連根手指也抬不起來,再度欲哭無淚,只好放棄嘗試。
“剛剛此地,可有什麼人經過?”
這一回響起的女聲清潤中透著微微的沙啞,說來奇怪,在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身上的禁錮便莫名消失,他鼓起勇氣循聲望去,一時心悸。
如果說剛才那個女郎輕佻肆意,那麼眼前的黑衣女子則是剋制禁慾,她一襲廣袖長袍,負手睥睨,狹長的眼尾有著淡淡的紅暈,一雙眼睛卻詭異攝人。
書生一個激靈,不敢再看,移開視線才發現她身邊也站著一個女郎,只是存在感太低,他即使看見,也未曾注意,亦有著隱隱的懼意,不敢靠近。
“有、有一個。”
他在方才那個女郎身上感受到猛獸的威儀,卻在這個黑衣女子身上感受到至尊的氣度,一時分不出高低,卻謹慎地回話,描述了一下剛才離開的女郎形象。
說話時暫且忘了恐懼感,他抬頭想要勸上一兩句,雖說這兩個女子看上去也不好惹,但之前那個女郎的威脅看起來更大些。
長孫儀看到他的眼睛,怔了一下:“你叫什麼名字?”
被突然問及名諱,書生反射性地應道:“小生長孫彥……”
長孫儀垂下眼簾,笑了笑,點點頭:“多謝。”
她結印,指尖在他額間一點,華光一散,書生已然消失在原地。
書生還沒反應過來,再睜眼已是百里之外的目的地,他趕赴的都府。
“今天的事,還真怪。”他拍拍衣角的沙,見時間還早,慢吞吞找客棧入住。
送走了書生,霞光已蔓延天際,長孫儀望了望前路,莫平生牽著她的袖子,問道:“陛下,他和你的眼睛一樣啊。”
一樣嗎?
莫平生心性懵懂,不知分別,她和那個書生只是瞳色一樣罷了。
只是她如今心中充滿惡念,使得瞳色也發生變化,不如原來純淨了。
聽說長孫家也本是一位飛昇仙帝的血脈,一族中人的標誌性特徵就是琥珀色雙瞳,萬餘年前的長孫家雖淪為凡脈,但依舊延續至今,她自己轉世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