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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知是什麼緣故,這一場刑法,卻沒有觀刑者,執法臺周圍空無一人,高臺上只有行刑的執法堂弟子以及被刑枷縛住的長孫儀。
長孫儀望了望天際高掛的月華鏡,含笑道:“靳寒師弟,我想問問你,你……為什麼這麼討厭我呢?”
是的,討厭。
或許在崑山弟子眼裡,這兩峰首徒之間看上去都十分客氣,但實際上,長孫儀卻能感受到這人對自己的深深厭惡。
長孫儀自認雖然不是什麼絕色佳人,長相卻也還過得去,至少不醜,而且她既不刁蠻,也不狠辣;既不冷漠,也不高傲——不但不冷漠高傲,她還可以說得上平易近人。
比起清冷的鳳無惜和目中無人的楚傳,難道她不是討喜得多嗎?
靳寒冷眼相對,此刻眼裡的厭惡再無掩飾,長孫儀笑著嘆了口氣:“你說說,你平常掩飾的多累呀,我又不是看不出來。”
“好歹我也要死了,多少給個理由吧?”
是因為她搶了他掌門首徒的風頭?
還是因為她更受門中弟子的歡迎?
或者又是她什麼時候得罪過靳寒?
“沒有理由。”
靳寒沒有興趣回答她的疑問,只將崑山令拍入執法臺中,“嗡”的一聲劍鳴,臺上劍匣自動大開,一柄雪亮肅殺的長劍沖天而起,直指長孫儀。
執法劍。
這柄劍對劍修來說,是個聞之色變的存在,之所以在劍修之中聲名赫赫,是因為它的作用——破劍府。
也不知道那名煉器師當初是對劍修懷著何等的怨恨和惡意,打造出了這柄法器,雖說它只對元嬰之下的劍修有效,破不開元嬰以上大能的防禦,但對此時的長孫儀來說,足夠了。
長劍劃空,落到靳寒手中,長孫儀長長地嘆了一口氣:“靳師弟當真無情啊……”
“長孫儀。”靳寒的每個字吐得很慢,卻很清晰:“你盜取聖劍的時候,就該想到這一天了。”
語畢,掌中長劍揚起,執法劍似乎也因為要摧毀一個天才的劍修而發出激動的嗡鳴。
千鈞一髮之際,長孫儀卻微微揚起了眉,笑了:“靳師弟,你是不是覺得有哪裡怪怪的?”
有嗎?
當然!
為什麼到了這一刻,長孫儀還能如此冷靜,她憑什麼如此冷靜?!
這一劍落下,必然廢她劍骨,奪她修為!百年苦修終成黃土——她怎麼還能夠如此雲淡風輕,從容不迫?
她甚至還能發自內心的微笑。
看到這個笑容,靳寒落劍的手,都不由得頓了頓。
長孫儀踏入修道路時,已是雙十年華,這個年紀,比他們這些自小拜入山門的弟子晚修行了整整十年。
然而十年築基,不到百年結丹,這個顯耀的天資卻遠遠地超過了所有的弟子,鋒芒畢露。
她是由星落峰的道靈元君從凡間帶回來的,沒有人知道她從前是什麼身份,也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入了道靈元君的眼,但她天賦奇高,處事公平,為人又溫和典雅,上下弟子無有不讚譽的,甚至很快,她就成了所有弟子的大師姐。
所以此次行刑,甚至不許門中弟子觀刑,就怕有弟子衝動救人,壞了計劃。
靳寒原來一直認為,她的笑容虛假得令人厭惡……然而眼前的這個笑,笑得淡而清醒,卻又似乎同之前的笑容沒有什麼不同。
眼前人有一雙罕見的琥珀色瞳孔,長眉鳳目,看似溫和,然而這眉眼輪廓裡卻又隱隱透露著尊貴的氣韻。
修道之人,難見幾個醜的,長孫儀自認平常,卻也僅僅是她自認的平常。
她甚至沒有意識到,她的溫和,反而更加透露出一種高不可攀。
一剎那的笑意,一剎那的蓮花開落。
靳寒的這一愣神很短,但是對於長孫儀來說卻長的過分,她笑意加深,交睫間指尖一彈,身上的刑枷瞬間脫離,靳寒修為本就在她之下,長孫儀一得掙脫,再不戀棧,頃刻旋身而去。
畢竟同屬四峰真傳,靳寒意外只在一瞬,含怒出手,執法劍一擊重落千鈞,熟知長孫儀硬生生避開劍府接下這一劍,絲毫未減緩速度。
眨眼之間,人已在執法臺外。
靳寒揚劍欲再出手,此刻忽然手腕一痛,只能眼睜睜看著長孫儀捏碎了手裡的千里遁光符!
她怎麼會——她居然早有準備!
審問之前長孫儀早已被收走了儲物袋和芥子空間,她的千里遁光符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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