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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剛剛決定不接去往深淵的任務,亨德里克依然動心了。
他伸手揭下任務,打算明天工作時分再去一旁的小屋,找橡樹工會的負責人登記一下。
然而剛剛收好任務卷軸,就聽得背後一聲醉醺醺的喝止:“等……等一下。”來人歪歪斜斜地走到他面前,晃了晃胳膊上露在外面的眼睛刺青,“看……看到沒有……老……老子是真理之眼的人……那……那個……任務我我……早就預定了,懶——懶得去拿而已。識相點就交出來”
周圍傳來一陣鬨笑。
一般勞酬高的任務多有名額限制,所以每天像這樣搶任務的戲碼並不少見。
亨德里克也見過很多。
他定定地看了眼這傢伙胳臂上同樣歪歪斜斜的刺青,確定那絕對不可能出自法師塔那群強迫症之手。
當即不再廢話,直接撩開斗篷下襬,露出了腰間的武器。
這次周圍一下子就安靜了下來。
片刻之後,有人扯著嗓子喊了一句:“金……金刃的!”
而這一嗓子的效果顯然堪比冰水淋頭,面前挑釁的傢伙猛地一個哆嗦,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獵人腰間那象徵冒險者崇高地位的暗金色槍刃——這種武器是為數不多的,可以保持形態帶入深淵的好傢伙,雖然槍用不了,但也不至於損壞;而那刀刃部分則是由大法師塔親自附魔,對某些深淵魔物有殺傷強化的效果。
就這樣爭議結束了。
甚至沒來得起掀起半點水花,就沉沒於酒館再度熱烘烘醉醺醺的氛圍之中。
酒館門口,橡果形狀的風燈在地上投下一片小小的、單薄的光斑。
獵人緊了緊身上的斗篷,就這樣離開了溫暖的酒館,安靜地走入夜色當中。
……
年輕的牧師在見到主人的時候,下袍的衣襬已經完全溼透了。
室內燒得極為充足的暖氣,讓他已經麻木感官很快找回了感覺。
“我以為侍奉聖光的人,總是要注意形象與清潔。”主人倚靠在軟椅上,漫不經心地開著玩笑。
“確實,”牧師點頭,臉上依舊掛著整潔的微笑,“無論是聖盾術還是神聖之火,都可以為驅散寒冷,只是這並非是聖光真實的用途。”
“那你說應該怎麼用?”
“這就要看聖光的意思了。”牧師巧妙地避過話頭,並沒有像他那些狂熱的同行一樣,整日高喊著“淨化”與“拔除汙穢”。
畢竟說不需要費什麼力,但真的做起來,總是需要耗費大量的精力——還有金錢。
魔力就是金錢,很多人不願意承認。
畢竟聖光的錢怎麼能算是錢呢?
牧師從一旁的使者那裡接過剛葡萄酒——紅得恰到好處,既不過分暗沉,也沒有亮到刺眼,就如同法力爐中安靜燃燒的魔晶。
他捏著杯柄,微微晃了晃裡面的酒液,然後低頭抿了一口。
接著就不再多喝,只是看著裡面冰塊緩緩打著旋。
“希望你對我送給你們的禮物感到滿意。”主人舉杯,率先進入話題。
“您的慷慨必將得到回報。”牧師的背脊一直挺直,此刻略略一彎,以示感謝。
“可憐的伊格娜失蹤得實在不是時候,最近長姐和父親都很忙——我那位姐姐向來頑固,至今依然不肯接受我那位妹妹無法回來的現實,雖然我對此感同身受,但說實在的,一直糾結此此事實在不是她應有的風範。”
“確實。”
“父皇最近精神越來越差,訊息還沒有到他那裡——也可能他知道了,卻根本沒有時間管,啊,誰知道呢?畢竟最近我們和矮人之間鬧得很僵——誰能想到我們會打通同一條魔石礦脈呢?”
“冬天太久了。”牧師安靜地回答,“比往年任何時候都要久得多。”
“確實,沒有那些漂亮的——魔力豐富的石頭,大家都得凍死呢。傻子才會放棄。”
他說著,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包括冰塊一起。
牙齒嚼碎冰塊,發出咯嘣咯嘣的聲響。
就在這時,一直站在門邊陰影處的管家悄然走上來,彎腰垂首,低語了幾句。
牧師低頭又啜了一口酒液,並沒有刻意去聽。
因為他知道,這位相當外向的主人,總會告訴他的。
果然,在管家回到原本的位置後,此間的主人爬了起來,衝著牧師露出玩味的微笑:“冒險者總會已經有了訊息,隊伍集結得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