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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這兩個傢伙了嗎?一隻只會叫的魚人,一隻最低階的亡靈骷髏馬,這樣下去根本問不出來什麼。”
——“是的,上次我們碰見的那團奇怪的泥巴並沒有看見。其實仔細想想,雖然每次看似都是這條魚人出頭,但也許另有蹊蹺——”
——“我們一直以來尋找的方向可能是錯的。假如我們把魚人形容為身體的話,那麼那個東西可能才是真正的大腦,不可能離得太遠……”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麼其實我有個建議……”
聖護壁終於破裂,無數的根鬚衝向他們所在的位置,而同一時間,法師的吟唱聲也響了起來:'Flammae omnia ah me mundare'(火焰啊為我淨化一切。)
短短的一節咒語,用了甚至不到一瞬。
以法師為中心的大地迅速亮起一圈又一圈的符文,每亮起一圈,法師的周圍就多出一層耀眼的火焰之盾。當四圈符文陣閃爍完畢,所有的紅焰化為白焰,以法師為中心收束成漩渦,沖天而起。
第45章 誓言
……原來這個法術居然是這樣的嗎?
第一次使用烈焰風暴, 伊格娜只覺得每一寸髮絲,每一寸血管中都奔湧著充沛的力量, 取之不盡,用之不竭。而這力量從她的指尖、從她的毛孔間奔湧出去,化為蒼白色的焰火在她周圍次第怒放,挾著颶風向上飛舞而去, 如同一隻展翅的鳳凰, 將頭頂那方蒼黑色的天空映得熾白一片。
她仰頭, 有些迷醉地看著天空中那肆意鋪陳開來的蒼白色的焰火, 從未覺得法術曾如此迷人過。
從學習法術至今,她聽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如果魔力充足的話,這個法術的威力應該會超乎想象。”
可她從來也沒有機會使用。
在任何時候、任何課程裡, 她得到的教誨都是,魔石有限,儘量避免使用這些高階術法, 如有必要,完全可以使用魔導器具替代。
可如果必須這樣縮手縮腳地使用法術,所有一切都用更加節約的魔導器替代, 每次施法都要依賴事先儲存好的魔石, 那麼他們這樣的法師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呢?
——僅僅是為了將法術的傳承保持下去嗎?
曾經她伏在父王的膝頭, 問過他這些問題。
父王只是撫摸著她的頭,用帶著笑的聲音告訴她:“親愛的, 你還小, 只需要學習就夠了。”
可學習是不夠的。
學習無法回答她所有的疑問。
她問過很多導師, 很多出名的法師,甚至包括她那位有“女武神”之稱的長姐,可他們都輕描淡寫地避過了答案,留她獨自鬱悶。
現在一切都有了答案。
——深淵就是為了他們而存在的。
為了能夠讓他們來到這裡,開啟束縛在身上的枷鎖,盡情地使用這裡充沛的魔力,使用那個世界裡無法盡情使用的術法,像過去傳說中記載的勇者那樣,殺死這些骯髒的魔物,復興最純粹的魔法文明。
她終於想通了。
伊格娜想。
從這一刻起她不再是那個父王眼中一無所知的小公主,她找到了自己想要前進的方向。
瞥到一旁被火焰映得臉色發白的道格,她微微一笑,乘著漂浮術升起,在半空中高高舉起了她那隻並不完美的手,然後朝著前方利落地揮下,就像陣前的統帥發出進攻的指示。
漫天蒼白的火焰順著她的手勢,如暴雨般紛紛落下,落到灰紅色的森林之上,所過之處紛紛萎縮、捲曲,然後化成黑灰。
——真脆弱。
伊格娜有些輕蔑地想。
這片恐怖的森林其實也不是那麼恐怖,再怎麼樣,不過是森林的罷了。
在這樣四節咒語的火焰之下,脆弱得像是一副畫卷,只需要一朵火苗就足以摧毀——那該死的東西不知道在哪裡,看那隻愚蠢的魚人呆滯的表情,應該是已經被燒成灰了。不過無所謂了,她現在心中的滿足遠遠超過了一枚繼承者徽章可以比擬。
只要她能證明自己足夠優秀,只要父王還在,有沒有繼承者徽章,又有什麼打緊?
想通了一切的法師只覺得胸中激盪著無限的希望,覺得手中所握的是足以蕩平深淵的力量。
腳下蒼白色的火焰如同初醒的狼群,落到森林之上,以驚人的速度撕咬不堪一擊的獵物,而每一口吞噬之後都變得愈發巨大。
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