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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這不是李書生嗎?!哦……不對!你過了府試了呢; 得稱你為李童生了呢。“,周嘉安看著李爹,眼波一閃; 皮笑肉不笑、陰陽怪氣的打著招呼。
“周兄!”
李爹一拱手,頗為敷衍的招呼。
看著這明顯是來找茬的周嘉安,李爹心裡打定主意少說少錯,一切都等他為學哥兒討回公道之後再說。
李爹不欲搭理周嘉安; 越過周嘉安就想邁步向前。
可週嘉安就是為李爹而來的; 又如何能放過他?!他頗為無賴的一伸長臂攔去李爹的去路; 側著頭對李爹道:“李童生; 這麼急,這是要去哪兒啊?!”
李爹推開他的手臂,淡淡道:“為侄兒討個公道!”
“嘖嘖……李童生,你可都是有功名的人了,又何苦與一介小民為難!?你這一狀告下去,那王家非得家破人亡不可,你怎可那麼狠心?!這可不是讀書人所為啊……”
“子曰:‘躬自厚而薄責於人,則遠怨矣’……”
“李童生,你就不為自己的清名考慮幾分嗎?!”
周嘉安故作瀟灑,可眼睛裡卻分明是遮掩都遮掩不住的惡意和激動。
無論李修竹告還是不告,他都有辦法潑他一身的汙水。讀書人怎麼能揹負上刻薄狠毒的名聲?!名聲若是壞了,他李修竹在仕途上也就是基本就完了。
周嘉安從石鼓書院關頭村學子口中得知這件事時,高興得恨不得仰天大笑三聲。
真是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他還在想著怎麼能讓這李修竹無法考中秀才呢,老天就送了這麼個機會在他的眼前。
因此,他讓關頭村的學子回去給王家指點了幾分,那王家正是慌亂無措,王家大郎倒是個人物。只可惜李家潑婦壞了他的計劃,讓那李修竹逃過一劫。這一次他親自前來,他倒要看看這一次,李修竹如何逃過這一劫!
他今天定要壞了他的名聲,讓他在清水縣讀書人中無法立足,讓他無法去參加院試!
來之時,他還特意看了一眼,那個伶牙俐齒的謝越彥沒在。
聽說他有事兒去了府城。
這次可是連老天都站在他們這一邊了。
他李修竹如此愚笨,憑什麼能連過了縣試、府試?!他就應該做一輩子“白卷書生”,成為他們石鼓書院學子的笑柄……
周嘉安眼底隱隱有著病態的興奮和怨毒。
“以德抱怨,何以報德?!”
李爹也沒有想到過,雁回以前隨口的一句,他竟然在今日用上了。
“子曰:‘何以報德以直報怨,以德報德。’”
“慷他人之慨,落得快活這種事情,李某做不出。”
“更何況,周兄弄錯了一件事……”
“今天要告狀的不是李某,而是李某的大嫂陳氏。而狀紙則由訟師鄧析寫的。李某隻是擔心家中老弱婦孺的安全護送一路而已……”
李爹抬起眼,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周嘉安,眼底一片冰涼。
真是沒想到。
一切竟然都讓越彥說中了。
在他們回到家的第二天上午,越彥就上門拜訪了。直言說是有緊事兒要去一趟丹嘉城,馬車他已經租好了,挺大的一個,正好可以與學哥兒同路。
李爹心中感動。
心知這是越彥不放心他們老的老、小的小、還帶著一個病人在府城亂闖,特意這麼說的。越彥都已經說是自己有事了,李爹還能說什麼?!只能是將越彥的這份心意記在心間。
敲定好出發時間後,越彥沉思了片刻後,對李爹道出了他心中的擔憂。
只是當時越彥並沒有說得太清,他只是覺得由李爹出面,可能會於李爹的清譽有所影響,建議找一個頌師代理。越彥是知道他們家底的,並不差這一點請頌師的錢。
越彥當時推薦的頌師就是鄧析。
只是當時,李爹覺得越彥有些杞人憂天。
他是個讀書人怎麼了?!讀書人就不能上公堂為家人討還公道了嗎?!如果不能保護家人,他還讀這個書、考這個功名做什麼?!沒得反而有了功名,卻丟掉了本心的。
所以,當時李爹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可是當送走學哥兒一行,王家人跑來大鬧後,李爹就敏銳的嗅到了一絲陰謀的味道。
所以,當天,他就去了清水縣找到了越彥推薦的這個頌師鄧析。
鄧析見到他哈哈大笑道:“果然,謝越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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