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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並不戴首飾。如今客串慕容鴻的寵妾,無論如何都得打扮打扮,才不會引起孟十一的懷疑。
啞僕服侍了碧青十天;碧青的大致愛好,也知道了一些;給她拿過來的衣裳都是素淨的;碧青無奈只,得過去自己找;從裡頭找出一套俗氣的桃粉色衣裳套在身上;叫啞僕給她梳了一個還算精緻些的髮髻;首飾盒子裡的首飾插了好幾樣在頭上;碧青都覺自己腦袋沉了好幾斤似的。
一眼看見手腕上大郎買給自己的鐲子;雖說粗劣;卻一直戴在手上;孟十一是個識貨的;若讓他看見,難免會疑心;想一個皇子的寵妾,怎會戴著如此廉價的玉鐲;想著,把鐲子褪下來用帕子包好放起來;從收拾盒裡挑了個金鑲玉的桌子套在手腕上;對著鏡子照了照。
銅鏡內照見的影子有些陌生;碧青看了會兒才認出是自己;臭美的說,真挺漂亮的;平常不怎麼打扮;這一打扮起來,客串一回皇子的寵妾,也挺像那麼回事兒,怪不得她家蠻牛總說自己好看呢。
想起蠻牛,碧青不禁嘆了口氣;不知他知不知道,自己也被綁到了南境;距他不過咫尺;卻彷彿隔著天涯;更不知道家裡如何著急呢;但願不要宣揚;要是被孟十一知道,自己是大郎的老婆;可就麻煩了。
想起這些,不禁暗暗埋怨慕容鴻;你自己一個人糊塗找死就罷了;卻偏偏牽連上自己幹什麼;害得自己還得幫著他演戲。
碧青不知道,家裡何止著急;都快瘋了,碧青帶著冬月順明去了冀州柳泉居賀壽;這一去人就沒了;柳泉居的老掌櫃說沒見人來;還說二少爺小;姑娘離不開呢。
王小三道:“哪兒啊;姑娘早進了冀州城;到鋪子裡待了一陣子;瞧著時辰差不多了;才去的柳泉居,還是俺親自送上車呢;咋能沒去呢。”
老 掌櫃也慌了神兒;二郎小海急的不行;小海見找不著大姐;頓時慌了神兒;就要回去告訴他爹孃,被二郎一把拽住:“老人家年紀大了;可禁不住嚇唬;回頭嚇出病 了;更麻煩了;你聽我說,回家就說深州的鋪子出了點急事;來不及家去;從冀州府直接趕去深州了;你叫冬時收拾行李衣裳拿過來;記得,莫露出一點兒破綻;嫂 子可是咱王家的主心骨;要是嫂子沒了的事兒傳出去;可是大麻煩。”
小海眼淚都快下來了:“二郎哥;我;我怕做不到;我這心裡頭比誰都怕呢;我怕大姐……”小海話沒說完就被二郎厲聲喝住:“不許胡說;嫂子沒事兒;從嫂子嫁進俺家那天起;俺就知道,嫂子是我們王家的福星;嫂子不會有事,不會……”
小海被二郎的厲聲嚇了一跳:“二郎哥,你也怕是不是?”
二郎極力穩住心神:“不,我不怕;嫂子不會有事;你先回家穩住老人;我這就進京。”
小海道:“大姐是在冀州沒的;二郎哥進京做什麼?”
二郎道:“我覺著這件事不簡單;嫂子做了那麼多善事;在冀州的百姓心裡;嫂子就是活菩薩;沒有嫂子,哪有如今的好日子;心裡恨不能供著嫂子呢,誰會綁架嫂子。”
小海道:“莫非是周家?”
二郎搖搖頭:“嫂子不計前嫌,讓承安承業入武陵源的學堂唸書;周家再混賬,也分得出好歹吧;更何況,憑周家還不敢做這樣的事兒;倒是閆子明;近一年跟二皇子走的頗近;就前頭南蠻人散播瘟疫的事情來看;二皇子跟南蠻恐有牽連 。”
小海臉色都變了:“二郎哥是說南蠻人綁架了大姐,來威脅姐夫退兵?”
二郎搖搖頭:“目前還不知道;可我確信;有本事從冀州府綁走嫂子的人;即便不是閆子明,也跟閆子明脫不開干係。閆子明是冀州知府;咱們動不了他;太子殿下能。”
小海道:“若是九皇子,此事不難;可太子殿下……怎會幫這個忙?”
二郎:“殿下會幫,就憑嫂子當年捐出的那二十萬兩軍餉和賑濟深州百姓的青苗;太子殿下也不會袖手旁觀……”
☆、第106章
深州待慣了的杜子峰;越發不喜歡回京;可過年還是得回來;如今杜子峰在府裡的地位,跟前些年不一樣了;萬歲爺親自賜了匾,稱讚杜丞相教子有方;杜丞相在京裡露了大臉;一邊兒歡喜;一邊兒也有些憂慮。
兒子是出息了,卻越發難以控制;過去走出多遠,也攥在自己手心兒裡;可這一轉眼的功夫;翅膀就硬了。
杜相頭一次覺得自己老了;從進臘月就遣人去叫兒子回京過年;堪堪到了大年三十,才見著人;問他怎麼這麼晚才回京;他說深州還有些公事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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