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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這麼個目不識丁的村漢,不也想著有一天能封侯拜相嗎,瞧他在鄉親們羨慕的目光中一碗酒一碗酒的往下灌就知道,心裡一定爽死了。
作為男人,無論世家公子還是鄉野村漢,沒機會還罷了,若有機會,沒有不想出人頭地的,碧青能理解王大郎的心態,但不敢苟同,就算王大郎得了高人調教指點,摸到了當官的門,可出身在這兒擺著也難如登天。
更何況,這還不是最大的硬傷,最大的硬傷是他目不識丁,沒聽說哪個當官不認識字的,哪怕最底層的那些小吏,至少也識幾個字,大郎這樣的文盲要是當了官,豈不成了大笑話,這就是命,誰也沒轍。
想起這男人對自己呼來喝去的態度,碧青忽然失去了偷看的興趣,這男人是自己名義上的丈夫,卻距離她心目中的丈夫相距太遠,可以說是天與地的差別。
碧青並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多有出息,但也絕不是王大郎這樣把媳婦兒看成物件兒的男人,即使在這個男權社會,她也希望自己能跟丈夫擁有對等的地位,這才是夫妻。
可在王大郎眼裡,女人除了那事兒就是生孩子,從他的目光裡,碧青能清楚感覺到這種對自己的輕視。
碧青不知道怎麼改變這種境況,王大郎回來是目前為止最大的變數,也是最大的危機,她喜歡何氏跟二郎,把她們看成了家人,可讓她接受這頭蠻牛當自己的丈夫,實在不樂意。
桃花娘見碧青有些怏怏不樂,以為累著了,忙道:“男人家都貪酒,不定要喝到多會兒呢,你先家去歇著吧,剩下的事兒就甭管了。”碧青巴不得呢,客氣幾句走了。
瞧著她出了院子,一邊兒的王根兒婆娘嘖嘖兩聲道:“不服氣不行啊,這人就是命,大郎這媳婦兒剛嫁過來的時候,還說這輩子就是守寡的命呢,誰想人大郎家來了,還立了軍功,謀了個正經的兵差,這往後說不定就能當官,這個一口袋黍米換回來沖喜的媳婦兒,若是當了官夫人,祖上得燒了多少高香啊,早知道大郎能出息,當年他家找媒人說我家三丫頭,我就應了。”
桃花娘不愛聽了,哼一聲道:“早幹什麼去了,這會兒後悔晚了,再說,就你那家那三丫頭,跟人大郎媳婦兒能比嗎,別一口一個沖喜的,你們誰家媳婦兒有大郎媳婦兒的本事,王家之前可都快揭不開鍋了,再瞧瞧現在,人家那日子過得,比你們哪家差了。”
王根兒家的被桃花娘幾句話嗆回來,嘟囔道:“咱不就是說閒話嗎。”
桃花娘道:“有背後說閒話的功夫,把自己的日子過紅火了,比什麼都強。”
王根兒家的不言聲了,旁邊二柱子娘低聲道:“咱們也就眼紅些,可真有睡不著覺的呢,你們剛沒瞧見王青山兩口子,在院外邊的牆根兒站著,凍得唧唧索索的也不敢進來,趁著人家沒頂家的男人,可沒少欺負人家孤兒寡母的,如今大郎家來了,估摸覺都睡不著了。”
桃花娘道:“鄉里鄉親的,瞧著孤兒寡母正該拉一把,他兩口子倒變著法兒的欺負人,這才是活該呢。”
碧青一出了王富貴家的院門,就瞅見牆邊兒的王青山兩口子,兩口子見她出來,互相推了一把,最後還是王青山的婆娘走了過來,勉強露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那個,大郎媳婦兒,以往都是嬸子的不是,你可千萬別往心裡頭去。”一邊說著一邊兒瞧碧青的臉色,戰戰兢兢,怕的臉都白了。
碧青卻笑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嬸子就別提了,再提可就遠了,我婆婆前兒還唸叨嬸子,說嬸子鞋上的好,大郎的好幾雙鞋都是嬸子幫著上的,最是牢靠,讓我得閒兒跟嬸子好好學學呢。”
王青山的婆娘一愣,再也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從知道王大郎回來,兩口子就怕的不行,越想之前的事兒越怕,生怕王大郎打上門來,要給他娘兄弟出氣。
兩口子來王富貴家,也是想尋個機會認錯,不敢進去找王大郎,就在院外頭等著碧青,計量著婦道人家總好說話些,卻沒想到人家根本不計較,還客客氣氣的拉著她說家常,就算王青山的婆娘是村裡有名的潑婦,望著碧青笑吟吟的臉,也羞愧難當。
拉了兩句家常,碧青搓了搓手道:“今兒可是冷,叔跟嬸子快進去吧,別凍著了,家裡的雞鴨還沒喂呢,我得回去瞧瞧。”撂下話走了。
王青山的婆娘直愣愣瞧著碧青的身影越來越遠,半天方低聲道:“當家的,大郎媳婦兒這是啥意思?”
王青山老臉通紅,甕聲甕氣的道:“當初我就說,人家孤兒寡母的不易,鄉里鄉親的,別落得不好,你偏不聽,明明不佔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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