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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青把兒子哄睡了,放到炕頭上讓江婆婆看著,自己披了斗篷往外走,剛出屋,小燕子一頭撞了進來,滿臉驚慌失措:“姐姐,我不是奸細,我不是奸細……”
碧青臉色一沉,把她摟在懷裡:“姐姐知道你不是,燕子放心,有姐姐在,沒人能動得了你,現在跟姐姐來,姐姐倒是想看看,誰說你是奸細?”
燕子本來還有些怕,可是抬頭看了看碧青,就把小手塞到了碧青手裡,碧青牽著她走了出去,直接往旁邊院來了。
兩個院子中間通著小門,穿過門就見將作監的幾十個匠人都跪在雪地裡,四周挑著風燈,一陣北風過來,風燈搖搖晃晃,細碎的燈影落在雪地上,留下一地斑駁的印跡。
慕容湛坐在房簷下的椅子上,面沉似水,卻攥著拳頭不時堵在嘴上輕咳,最邊兒上的兩個匠人一見小燕子,就開始嚷嚷起來:“就是這丫頭,這丫頭是胡人 ,一定是她偷了圖紙送去了北胡。”
小燕子嚇的往後縮了一下,躲在碧青身後,碧青看向那兩個人,四十上下的年紀,瞧著不像奸惡之人,為什麼會誣陷小燕子?
碧青拍了拍小燕子的發頂,輕聲安慰:“別怕,有姐姐在。”
抬頭看向那兩個人:“燕子從沒往這院來過,怎有機會偷竊圖紙,更何況,想那手,弩的圖紙是何等重要之物,難道會擺在明面上任人取閱不成,倒是你們,沒有根據就胡亂誣陷燕子,莫非是心虛了。”
那兩人一聽頓時臉色大變:“誰,誰心虛了?怎麼沒根據,就她娘倆這張臉就是憑據,她娘死了,就剩她一個胡人,不是她還能是誰?”
碧青淡聲道:“這可難說了,若為了不可告人的秘密,通敵叛國也不是沒可能。”
“你,胡說,我們都是大齊的官員,怎會通敵叛國。”
碧青不再搭理他,轉身給慕容湛蹲身行禮:“民婦給太子殿下見禮。”
慕容湛臉色略緩了緩:“免禮。”
看了她一眼:“外頭冷,你剛生了孩子,回去養著的好,你放心,此事本宮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碧青道:“敢問太子,用什麼法子查?”
“這……”慕容湛沉吟半晌道:“本宮會挨個審問,仔細盤查,只要做了,必不可能天衣無縫。”
碧青道:“何必如此麻煩,民婦有一個法子極為簡單,頃刻間,便能找到盜圖之人。”
慕容湛一愣:“何法?”
碧青看了眾人一眼:“手,弩圖是我親手繪製的,當初繪製的時候,我在顏料里加了樣東西,只要碰過圖的人,必然會露出行跡來。”說著,把陸超叫過來在他耳邊說了兩句,陸超點點頭,轉身去了,不一會兒端出一盆清水出來,。
碧青道:“只要摸過手,弩圖之人,一天之內 ,只要手指碰到盆裡的水,水必會變黑,但是,你們不能看,待會兒我會用箱子罩住這盆水,上面挖個只能手進去的孔,你們依次過來,把手探進盒子內的水盆之中,等挪開盒子,水若是變黑了,哪個人必然就是奸細。”
慕容湛目光閃了閃:“來人,把這盆水扣起來。”
太子殿下一聲令下,立刻就過來兩個侍衛,拿箱子扣住水盆,上頭挖了個洞,叫那些匠人挨個排隊過來,頭一個就是陸明鈞。
陸明鈞飛快把手探了進去,侍衛掀開箱子,搖搖頭,第二個是陸超,第三個,第四個,就算剛才那兩個非說燕子是奸細的也沒事兒。
最後一個年紀有六十上下了,頭髮都花白了,是將作監的老匠人,手藝最好,叫範春,陸明鈞跟自己提過,說他範氏一門精通機關之術,尤其範春更是其中佼佼者,還打算等從北胡回去,把陸超送到他跟前學手藝。
這樣一個人,碧青怎麼也想不到會是他,他刻意落在最後,手探進箱子裡的時候,控制不住發抖,而從箱子縮回手的時候,卻異常快速。
侍衛開啟箱子,因為太冷,範春又刻意磨蹭了會兒,他手探進去的時候,水上已經起了一層薄薄的冰,範春若是把手探如水盆,水盆上的一層薄冰,絕不可能保持完整,而現在卻完整的驚人,這隻能說明,他的手根本沒碰到水。
碧青看向範春,緊張的望著水盆,見水盆的水並沒有變色,輕輕吁了口氣,碧青卻搖搖頭,轉身道:“誰是奸細想必殿下已經知曉了。”
慕容湛點點頭:“來人,把範春給我拿下。”
範春一驚,被侍衛按在地上,還道:“小的冤枉,水並未變色,怎說我是奸細?”
碧 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