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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此時此刻,尼古拉斯坐在椅子上,卻絲毫不覺得那是一個瘋子。相反,他看到了一個寂寞而痛苦的靈魂,在與自己內心的執著和困惑告別,整個空蕩蕩的走廊裡,就只有約翰一個人,可是那種強烈的孤獨感撲面而來,約翰那拘謹而脆弱的肩膀在淡淡的陽光之中彷佛一碰就碎。
尼古拉斯沒有料想到,就是這樣簡單的一個畫面,那濃郁的情感卻讓他徹底失控,泣不成聲。
約翰重新回到了普林斯頓大學的日常生活裡,他成為了校園裡一名普通的學生——或者說學者,他總是在圖書館的窗戶上演算著各種理論和公式,逐漸成為了學校裡一道獨特的風景線。
有的人崇拜著他,有的人嘲笑著他,甚至有的人以模仿他怪異的動作取樂;同時查爾斯、威廉和瑪西的幻覺卻始終沒有消失,他們依舊在不斷騷擾著約翰,時時刻刻折磨著他脆弱的神經……
可是約翰卻已經逐漸習慣了無視這些幻覺,真正地投入到大學的研究工作之中。時間的流逝似乎已經不再重要,到了1978年,二十年過去了,約翰卻沒有再次病發,身體的蒼老卻沒有影響他的智慧——他成功地解決了黎曼假設。
年輕的大學生託比…凱利帶著崇拜的視線靠近了約翰…納什,和他針對學術展開了討論,看著眼前的託比,約翰就彷佛看到了年輕時的自己,這讓他對託比伸出了援手,和他一起開始討論學術問題。
漸漸地,約翰開始融入學生的日常生活,和一群數學系的學生們一起討論著課題,把自己的知識傳授給這些學生們。他的臉上再次綻放出笑容,他的眼睛再次透露出神采,真正地成為了這所大學裡的一份子——雖然他的幻覺依舊存在著,依舊困擾著,但他卻不再恐懼,“他們是我的過去,其實每個人都被過去所纏繞。”
馬丁向系裡提交了申請,再次讓約翰擔任數學系裡的教授。曾經這是兩個死對頭,但現在他們卻成為了至交好友。
1994年三月,約翰結束了日常授課,出現了陌生的訪客,他自稱是托馬斯…金,他是專程過來通知約翰,他成為了諾貝爾經濟學獎的候補人。
窮其一生,約翰始終沒有得到任何獎項的認可,這讓約翰有些慌張,有些不知所措,在托馬斯的邀請下,他們進入了教職工才能進入的榮譽休息室,自從多年前他跟隨教授進入這裡過一次之後,他已經很多年沒有來到這裡了,約翰顯得侷促不安。
當詢問到一般諾貝爾獎的候補人都是匿名的問題時,托馬斯晦澀而隱秘地解釋了一番,約翰卻明白了過來,“哦,原來你是來看我有沒有瘋的,看我會不會真的得獎之後,毀了所有一切,在主席臺上跳舞,還是學雞叫之類的事……”這個自我調侃讓托馬斯也笑了起來,約翰拘謹地抱著自己的公事包,小心翼翼地保護著自己,似乎這裡的氛圍讓他找不到安全感。
“我會不會讓你困窘?老實說是有可能的。”約翰誠實地說到,“你看,我……我是個瘋子,雖然我在服用新藥,但我仍然有幻覺。我僅僅選擇去忽略它們,就好像節食一樣,不放縱自己的食慾。比如我症狀的食慾,還有我虛構和想象的食慾……”
約翰的話語低沉而含糊,似乎每一句話都是如此困難,但他的眼神卻是如此清晰,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幹什麼,這才是最真實的約翰…納什。
就在此時,有人禮貌地走了過來,打斷了約翰的話語,“納什教授。”抬起頭,發現是一名白髮蒼蒼的老者,他露出了一個笑容,然後從口袋裡拿出了自己的鋼筆,放在了約翰面前的桌子上,“很高興你能來這兒,約翰。”
約翰看著這支筆卻呆住了,因為他記得,這是學校的傳統,當年他和自己教授來到這裡時,就見證了這一幕,那支筆代表著會員們肯定了當事人的終生成就,每一支鋼筆所代表的是同行專業人士的認可。而現在,他再次回到了這裡,卻有人為他送上了一支鋼筆,這讓約翰的大腦徹底停止了轉動,只能看著眼前的那支鋼筆,一動不動。
這僅僅是一個開始。緊接著,一支接著一支的鋼筆放在了約翰面前的桌子上,這讓約翰不知所措,那閃動的眼神洩露了他的緊張,還有感動,“這真是完全出乎意料。”約翰對著托馬斯低聲說道。
看著約翰那飽含錯雜的眼神,微微顫抖著的唇瓣,還有始終拘謹而僵硬地抱著公事包的雙手,尼古拉斯內心的洶湧是難以形容的。因為他見證了歷史的誕生,他伴隨著約翰的人生起起伏伏走到了現在,他明白這一刻的來之不易。
尼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