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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速的穿過迴廊,遠遠的便見廊下的亭臺旁站著一個人影,不由得鬆了口,喊道,“南泠,我回來了!”
轉過雕龍石刻廊柱,初曦沿著臺階往下,剛邁下一層石階,便怔在那裡。
李南泠歡喜的轉過身來,“曦兒,你去哪了?”
她身後,男子一身絳紫色錦袍,外罩純白色大裘,站在燈影下,整個人都染了一層淡淡的紅色,為他本就俊美到了極致的面容更添了幾分邪魅,一雙丹鳳眼斜斜的瞧著她,笑意深深。
“師兄”,初曦倏然一笑,喊了一聲。
夏恆之看著少女一身普通的青藍色錦衣,沒有花哨的圖案,沒有錦帶玉卦,卻將她挺拔的身姿襯的清卓如竹,眸子中漸漸染了暖色,一步一步沿著臺階緩緩而上,高大的身軀幾乎將初曦完全籠罩在身下,沒有任何狎暱的將她擁入懷中,聲音慵懶的道,“師妹好狠的心,來殷都一個月,竟都未去找我!”
不知是不是身體裡還有一部分小璃的潛在意識,初曦有片刻的恍惚,似還在天洹城夏恆之的覓露苑中,胸口竟然有些微微的疼痛。
她剛到殷都時,便聽說成國侯府的一品誥命夫人夏老夫人去世了,聽聞夏恆之和他祖母感情極好,在夏老夫人最後彌留的那幾日,日夜守在床邊,殷勤侍奉,之後,還主動請求守孝三個月,這樣的一片孝心甚至在殷都一度傳為佳話。
她想要去看過他,但想到成國侯,想到如今兩人的立場,終究還是打住了。
此刻看到夏恆之,突然心生悔恨,成國侯怎樣,和夏恆之又有何關係,他只是她的師兄,是她來到這個世界後第一個幫助她,給她溫暖,捨命救過她的人,她怎可忘記?
忘恩負義之人,是她平生最不齒!
初曦反手抱住他,低聲道,“師兄,對不起!”
夏恆之莞爾一笑,鳳眸中笑意濃郁,“難得看你如此乖巧,師兄怎會捨得不原諒你。”
李南泠站在樹影下,一瞬不瞬的看著相擁在一起的兩人,一張俏臉微微發白,突然走了過來,拉住初曦的手臂柔聲笑道,“曦兒和公子還是去大殿裡敘舊吧,太子殿下特意交代要早點過去,不要讓殿下等久了。”
初曦猛然一拍腦門,“對!把正事忘了,師兄,咱們趕緊過去吧!”
夏恆之唇角一直含著淺笑,拉著初曦往回走,“就聽師妹的。”
大殿中人聲鼎沸,燈火通明,地上鋪著嶄新的紅毯,殿內的石柱上嵌著碩大的夜明珠,金碧輝煌更勝平日,四國之首的氣派,盡顯無疑。
初曦他們進殿的時候,除了乾元帝,朝中的文武百官,三公九卿和別國派來賀歲的使臣基本都已經到了,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相談正歡。見初曦和夏恆之一同走進來,而且看樣子甚是熟悉親厚,頓時都望了過來,目含驚疑,神色各異,尤其是陵王黨的那些官員,齊齊看向成國侯,都有著共同的疑問,這少年不是太子宮玄的人,為何同夏世子如此親近?
宮玄坐在左側第一個席位上,長眸掃過來,頓時多了幾分幽深難測。
然後是宮湛,不由得看向成國侯,輕聲問道,“恆之如何與這位張郎中認識,看上去竟還是舊識。”
成國侯眉頭一皺,緩緩搖頭,“老夫並不曾聽他提起。”
景州坐在成國侯身後,身姿挺拔,坐姿端正,看到兩人,黑眸微微一暗,端起手中的茶盞仰頭喝盡,掩去那抹晦澀。
偏殿中,魚楣看到夏恆之頓時渾身一顫,連端茶的手都隱隱顫抖,旁邊魚芷看了她一眼,將她手中的的杯盞取下,淡聲道,“這位張大人真是個奇人,竟也認得恆之。”
魚楣一把抓住魚芷的手,眼淚一串串順著蒼白的面孔滑下,抖著唇瓣道,“長姐,是恆之哥哥,他、”
魚芷面容一凜,不動聲色的將她擋在身後,沉聲道,“楣兒,你已經嫁人了,夏恆之和你再無半點關係,你這個樣子若被梁宏看到,少不得又是一場誤會!”
魚楣一怔,忙轉過身去,低著頭,用絹帕拭了淚,輕輕點頭,“長姐說的是,楣兒失態了!”
夏恆之不顧眾人投過來的忙、目光,帶著初曦走到景州身側的空位上,緩緩笑道,“景將軍這裡可有人?”
景州掃了初曦一眼,對著夏恆之道,“無人,夏世子請坐!”
初曦撩袍坐下,看到對面一女子頓時一怔,對面坐的都是來自西梁、東淵和北部一些部落的使臣,其中一女子一身紅色衣衫,不是時下女子繁瑣迆地的裙襬,裙裳只到膝下,下面穿著緊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