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部分(第3/4 頁)
把你舌頭割下來!”
那犯人被鞭子抽中,踉蹌的後退幾步,捂著臉哀嚎起來。
聲音刺耳滲人,在幽暗陰森的地牢中不斷迴盪,驚的薛陳氏肥胖的身體一抖,身上一陣陣發毛,心裡打著退堂鼓,恨不得放下手中的籃筐,立刻便出去。
再往裡走,是重邢犯的牢房,犯人見少,也漸漸安靜下來。
前面的獄卒突然停下來,回身對著薛陳氏不耐煩的道,“前面拐個彎就是罪人薛登的牢房了,我還有事,你自己過去吧,有話趕緊說!”
“是、是!”薛陳氏連連點頭道謝,待那小獄卒的背影遠去,才往地上啐了一口,怒罵道,“什麼東西,狗仗人勢,以前見到老孃都跟孫子似的,現在裝什麼大尾巴狼!”
冷哼一聲,繼續往前走,走到盡頭剛要轉彎,突然聽到裡面傳來一聲女子嬌軟的哭泣,“老爺、老爺,你可要撐住啊!”
薛陳氏邁出的腳立刻收回,躲在牆角里,扒著頭往外看,只見狹窄幽暗的過道內,一身體纖細柔弱的女子提著食盒蹲坐在牢房外,雙手握著鐵欄,低聲啜泣。
女子的長髮散下來遮住半面面容,獄中又昏暗不明,只模糊的能看到女子的輪廓。
“是那個賤人!”
薛陳氏面容一凜,心中怒氣頓生,剛要返身回去,突然又停下,眼睛一轉,緊緊的貼身靠牆而站,兩耳豎起,仔細的聽著裡面的動靜。
女子哭了一會,裡面才傳來幾聲虛弱的低咳。
女子忙道,“老爺、老爺,我是芸兒啊,你不是允州最大的官嗎,不是說所有人都聽您的嗎?現在怎麼突然就變成這樣?”
薛陳氏躲在牆後冷哼一聲,“老東西,睡個賤人也值得還吹牛去哄!”
又是一陣連續的咳喘,牢房裡的人似是蹣跚的走到柵欄前,低聲問道,“你來了?超兒呢?”
聲音微弱,但確實是薛登無疑。
“他在家呢,我讓王嬸幫忙看著,才有空過來看您!”女子拭了拭淚,哽咽道,“老爺,您若有個三長兩短,可讓我們娘倆怎麼活啊?”
“咳咳咳!”薛登咳的更急了一些。
“如今世道艱難,您留下的那些銀子也就夠維持幾個月的,與其留下我們孤兒寡母受罪,不如跟您一起走了算了!”
“別!”薛登忙虛弱的開口,喘了一口才低聲道,“我還有銀子留給你們,就算我真的死了,也不會讓你們娘倆捱餓,那些銀子足夠你們後半生衣食無憂!將來給超兒買個大宅子,娶幾房妻妾,我薛家也算後繼有人了!”
薛登一口氣說了這麼一大段話,頓時又是一劇烈的咳喘。
薛陳氏躲在牆後,一口銀牙幾乎咬碎,臉上橫肉緊繃,胸口起伏,似馬上就會進去撕了兩人。
“老爺,銀子若是在大夫人那裡,哪有我們母子的份!您不在,誰為我們母子做主啊?”女子哽咽著道。
“沒在她那!”薛登喘了一口,壓低聲音道,“你附耳過來,我告訴你在哪。”
薛陳氏立刻緊張起來,也顧不得再聽下去,轉身急慌慌往外走。
此時,獄卒平時守夜的休息的房間裡,薛登雙腳上拴著腳鐐,蹲在地上,小心翼翼的抬頭問道,“敢問大人,叫罪臣來有何事?”
獄頭坐在椅子上,單腿翹起,喝了口茶,瞥眼道,“叫你來,你就好生待著,不該問的別問!”
薛登訥訥應了一聲,不說話了。
一炷香後,一個獄卒敲了敲門,獄頭走過去,兩人耳語幾句。
獄頭回身對著薛登道,“行了,你可以走了!”
薛登一臉茫然,卻不敢再多問,只點頭應是。
小獄卒立刻上前,壓著薛登回了大牢中。
牢房裡,裝扮薛登小妾的李南泠和會口技的說書人也從另外的出口出來,初曦正在外面等候,見到兩人,不由的讚賞道,“人才,就算薛登本人聽了也得發懵!”
李南泠已將長髮挽到身後,臉上還殘留著淚痕,輕聲笑道,“先生果然厲害,不過是聽薛登說幾句話,便說的一模一樣,讓小女子開眼了!”
說書的人五旬上下,一身灰色長袍,頭髮以竹簪挽在頭頂,竟有幾分仙風道骨的氣質。
聽到初曦稱讚,不驕不躁的躬身行禮道,“多謝大人和小姐誇獎,草民自幼跟著父親到處說書,模仿聲音不過是雕蟲小技,不足掛齒!”
初曦輕笑點頭,身後張崖拿出十兩銀子遞過去,“這是先生的報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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