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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無為就從天明一直說到掌燈時分,眾人意猶未盡,既有退出者也受益匪淺。
第三日,夏恆之一直沒出門。
初曦練功累了,身子倒掛在簷下,向窗裡望去,見他正斜倚著矮塌閉目養神。
翻身落進窗內,看到書桌上的紙墨,初曦勾唇一笑,提筆落在雪白的宣紙上。
一炷香後,初曦拿著手中的畫紙挑了挑眉,原封不動的放在遠處,用鎮紙壓好,對身後的白狐勾了勾手,輕身一躍出了雕花木窗。
初曦出去的剎那,榻上的人緩緩睜開眼睛,拂袍起身,走到桌案前,目光落在那副墨汁未乾的畫上,微微一愣。
畫上華閣流帳,矮塌繾綣,沉香嫋嫋。
一男子合眸斜臥軟榻間,手腕支額,姿態慵懶,一襲寬袍流雲似水,流瀉至塌沿。
香爐暖香朦朧,男子額前幾縷墨髮散下,半遮如玉的俊顏,薄唇紅豔如火,衣帶微松,露出頸間肌膚滑如凝脂,華如明月。輕煙半遮,淡陽輕照,寂靜之中便多了幾分嫵媚曖昧,說不盡的風情,欲訴還休。
畫畫的人畫風奇特,簡單的幾筆勾勒,沒有色彩重墨,卻將畫中人的形態、相貌描繪的栩栩如生。
畫的一角還提了一首詩,
“十月小春梅蕊綻,樓上四垂簾不卷,紅爐畫閣新裝遍,錦帳美人貪睡暖。”
字跡歪歪扭扭,與畫極不相稱,只是那意思…。
夏恆之久久的看著那行小字,一雙眸子若有流光閃爍,突然扭過臉去,雙肩顫抖,扶額悶笑出聲。
待紙上的墨汁幹了,夏恆之自身後的書架上拿出一個暗紅的描金漆盒,仔細的將畫摺好收了起來,將盒子放回原處,末了,忍不住又回頭看了一眼,鳳眸一垂,又將盒子取出,放在最高的那個格子裡。
午後,夏恆之依舊沒去千安閣,只是書房裡又多了一人。
那人一身玄色流紋錦衣,沉眉淡目,一手執棋,一手支額,姿態雍容矜貴,面容看似微倦,又似專注之極,秋月春花皆不能入其眼擾其心。
夏恆之半倚著窗欞,長腿微曲,一手拿著酒壺,一手拿著白玉杯,一個人自斟自飲,鳳眸時時輕轉,淡淡的看著窗外。
紫陶香爐內燃著上好的芷香,白香嫋嫋,和著絲絲縷縷的酒香在寂靜的房內纏繞飄散。
半晌,玄衣男子才落一子,長眸輕抬,望了一眼窗外,只見一纖細身影在亭臺樓閣只見穿梭,身後跟著一隻白狐,或快或慢,繞在那道身影周圍,不落半步。
“為了讓魚相退婚,你倒是煞費苦心。”
沉淡的一聲將夏恆之的目光拉回,抬手將杯中酒飲盡,薄唇沾了酒,瀲灩生波,懶懶笑道,“好玩而已,山中這樣無聊,總要自己找點樂子。”
那人瞥他一眼,修長俊美的長指之間夾著一粒黑玉棋子,噠的一聲落在棋盤上,淡聲道,“既然無聊,不如回去。”
夏恆之重新倒滿酒,放到唇邊,淡淡勾唇,“回去?好容易躲出來,怎麼能回去。”
“那你便躲一輩子!”
“一輩子又何妨,你以為我不敢?”
“你明知,這親事不會成,不過是逼你下山!”
夏恆之望向青空,難得的臉上有幾分正經之色,“他逼我的已經夠多了,怎能哪次都如意!不要忘記你答應我的,無論怎樣,留他性命!”
男子執棋的手一頓,長睫半垂,無怒無喜的俊顏不見半分情緒,片刻後才不疾不徐的道,“自然!”
遠處那道清淺的身影突然飛來,片刻間已到了眼前,一個翻轉,少女倒掛在簷下,
“師兄!”
一道清音灌入,如一縷清風,吹散室內的寂靜和沉悶。
夏恆之仰頭,紅唇瀲灩,鳳眸含了一汪春水,低沉的嗓音帶著微微寵溺,“怎麼了?”
少女額頭上還有細汗,微微喘息道,“渴了,討杯酒喝。”
夏恆之聞言一笑,倒了酒放到少女唇邊。
初曦很自然的就著他的手,叼起杯子,仰頭一飲而盡,酒香濃郁,入口甘冽,初曦舔了舔唇上的酒漬,意猶未盡,翻身落在窗上,踢了踢夏恆之的腿,順勢坐在他對面,伸手去搶他手中的酒壺。
夏恆之手一躲,笑著搖頭,“不許貪杯!”
“小氣!”初曦咕囔一聲,突然睜大眼睛看著他身後驚聲道,“看!你媳婦來了!”
夏恆之皺眉回身,同時只覺手中一輕,酒壺已被人奪去,待回頭時,只看到一道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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