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部分(第1/4 頁)
在地上。
膝蓋上正插著一把長刀。
沈風急速後退一步,劇烈的喘息幾聲,對著西梁帝跪下下,“反賊已拿下,請皇上定奪!”
片刻的靜默後,西梁帝起身喝道,“榮慶王大逆不道,逼宮造反,現立刻將其壓入死牢,等待處決!”
榮慶王大勢已去,猶自不甘,多年籌謀,竟這樣落敗,灰白的頭髮散下,捂著劇痛的雙腿,癱倒在地上,血在地毯上凝了大片,似要嗜血食肉般的死死的瞪著沈風。
“不、老臣不服,誰若敢動本王,本王定將他碎屍萬段!”
驚魂未定的禁衛軍這次再不敢猶豫,紛紛匍匐跪地,“屬下該死,被劉遲矇蔽,請皇上饒命!”
西梁帝面容蒼白,神色疲憊,抬手一揮,“將蕭槐押下去!”
“是!”
禁衛軍拖拽著咬牙咒罵的榮慶王,全部湧出大殿,齊齊退了下去。
大殿中一片狼藉,眾人還未從驚變中回過神來,均是一臉心有餘悸的驚怔表情。
西梁帝強撐著一口氣收拾殘局,安排侍衛護送使臣和百官回去,片刻後,本是喧囂的明瑟中終於安靜下來,血腥味還未消散,宮燈幽暗,西梁帝自龍椅上滑落,面容悲痛,目中一片蕭瑟灰敗,清淚自蒼白的臉上滑下,閉目低喃,“南兒、”
方才有蕭槐逼宮和各種突發的變故撐著,他勉強站在那,如今眾人散去,黑暗襲來,心中剎時鈍痛難忍。
他一直認為他還有一輩子的時間去彌補,去寵愛她心愛的女子和他的公主,卻不想世事無常,女子竟就這樣走了,甚至決絕到最後一面都不肯見他。
眼前的金碧輝煌,身後的龍椅寶座,在此刻似都失去了追逐的意義,他愛的人不在了,那個會直呼他名字的女子不在了。
曾經歡顏笑語猶在耳,他許給她的誓言還如此清晰,他卻終是辜負了她!
這樣的認知讓他痛的全身的神經都開始痙攣,再忍不住,掩面痛哭出聲。
宮玄回首看著悲痛欲絕的男子,俊顏目光幽深難測,片刻後,轉身大步出了殿門。
☆、265、道別
夜色濃郁,外面不知何時下起了雪粒子,刮在臉上,冰涼刺骨。
宮玄腳步極快,剎那間便已出了明瑟宮,幾乎是有些急迫的向著碧霄宮走去。
碧霄宮的宮門開著,裡面傳來悲涼絕望的痛哭聲,在黑夜中迴盪,悽婉悲絕,聞者泣淚。
風呼呼颳著,雪刮在窗欞上簌簌作響,廊下已被糊了白紙的燈籠在風雪中發出淒冷的幽光,房內哭聲不止,上官嵩出獄後得到訊息,帶著夫人匆忙入宮,沒去見西梁帝便直接來了這裡。
不過兩月,再見卻已是天人永隔。
上官夫婦只有上官南一女,從不曾約束她學那些女子的繁縟之禮,才養成了上官南灑脫如男子的性子,甚至還曾跟他一起上陣打仗,面對千軍萬馬不曾懼怕,殺敵衝鋒堪比男兒,如今,卻葬送在這陰暗的後宮中。
宮玄進了宮門,身形慢下來,緩步走進去,只見昏黃淒冷的燈影下,少女雙臂抱膝坐在石階上,頭埋在臂彎中,滿頭墨髮散下,單薄的身體上落了一層薄雪,看上去那樣無助,哀婉,似受了傷的小獸獨自舔著傷口。
宮玄心頭猛然縮了一下,走過去,將少女整個抱起,緊緊護在懷裡,深不見底的眸子中有沉痛湧上來,撫著女子冰涼的臉頰,聲音如暗夜沉重,
“初曦,你這個樣子讓本宮如何做?”
初曦伏在宮玄的肩上,黑眸中眼淚大滴大滴的落下來,悶聲痛哭道,“宮玄,我錯了,我一早就該帶上官離開這裡,是我沒用,是我害了她!”
“上官死了,她死了,我該怎麼辦?”
宮玄從不曾見少女這樣哭過,卻只能緊緊的抱著她,胸口悶痛,酸澀,還有一抹微微的嫉妒,一下下吻著她面上的淚痕,柔聲道,“你還有我!”
初曦閉上眼睛,一層層悲慟湧上來,仍舊無法相信上官南就這樣走了,然而眼前的白紙燈,房內傳出來的哭聲,都在提醒她,那個瀟灑飛揚的女子,真的不在了!
黑夜漫長,這一夜註定無人可安眠,漫天雪花飄落,如紙幡翻飛,西梁帝連薨三名宮妃,整座皇后都瀰漫在哀傷的氣氛中。
是夜,醉花樓
蕭珩被榮慶王妃勒令不許出門,關在府中幾日早已不耐,今日聽聞榮慶王進宮去了,也趁機偷偷溜了出來。
今日天氣不好,颳了一下午的狂風,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