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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中一瞬間起了猶疑,難道她……對他使了什麼手段不成。
想到這裡,康熙垂眸,溫柔的望著她,笑道:“朕尚有些政務要處理,你自個兒玩一會兒便回去罷。”
顧夏乖乖的點頭,目送他大踏步的離去,疑惑的皺眉,總覺得這腳步略有些急切,她不過看了一眼外頭,這中間錯過什麼了嗎?
他不在,她一個人便覺得有些沒意思,想著鈕妃如今喝不得茶水,不若制些花茶給她,這麼一想,瞬間又元氣滿滿。
“嬤嬤搬梯子去,本宮摘些桃花。”中氣十足的吩咐,從頭到尾她都要親自動手,方能呈現她的誠意。
沈香雨:……
她亦步亦趨的跟在自家嬪主後頭,苦口婆心的勸:“您要桃花,遣奴才們便成,讓小太監去,這些猴兒一樣的,爬上爬下的,嬪主也看個高興,何苦非得自己去,這有個萬一,奴才該如何是好?”
“嬪主,您三思啊……”
顧夏停住腳步,回眸看她,笑道:“《論語·公冶長》:季文子三思而後行。子聞之曰:‘再,斯可矣。’”
“你這一句話,打從開始就是錯的,又如何來勸本宮。”
沈香雨聽她一頓子曰,整個人有些暈,她縱然識字,論語卻不曾讀過,聽的滿腦袋官司,暈乎乎的打轉。
既然說不過,只得怏怏的回身囑咐,搬結實的梯子過來。
“再拿一雙繡花鞋來,到底站的穩當。”沈香雨嘆氣,這有一個有主見的主子,好像更加讓人腦闊疼。
顧夏笑盈盈的看著她,見此點頭笑道:“本宮想做什麼,自然是自己能做,才會吩咐下去的,你們能做的,不是告訴我危險,而是降低這種危險。”
趁機說教一通,顧夏仔細的尋找著,哪裡的花朵要更鮮豔些,這製茶不能挑盛開的,花骨朵也不成,要介於花骨朵和盛放之間,最是得益。
海利一口氣搬來好幾架梯子,後頭還跟著鈕妃。
她一到跟前,便用指腹點她的額頭,笑罵:“簡直胡鬧,若是磕著碰著,不平白惹我心疼。”
顧夏拉著她的衣袖撒嬌:“我還會爬樹呢,怕嚇到你,才改成梯子,已經穩當許多了。”
她今兒妝扮與往日不同,瞧著嫵媚許多,鈕妃手指微動,還是沒有忍住,輕輕的捏了捏她的臉頰,無奈的搖頭:“你呀。”
知道她這是妥協的意思,顧夏扶著她在太師椅上坐下,獻寶道:“你就看著我如何辣手摧花吧,這個我在行。”
一手提著小花籃,一手執著小銀剪,顧夏神色認真,仔細的在花樹上尋找著合適的花朵,一剪又一剪,如同剪碎時光,轉眼一個時辰就過去了。
花枝引蝴蝶,熙嬪動人心。
顧夏頭一次做這東西,心裡沒譜的緊,不過摘了一籃子便停下,小太監們聽她說,也趕緊停下,獻寶的給她看自己籃子中的花朵。
“不錯。”
得到肯定的回答,幾個小太監便靦腆的笑了,他們一直都是灑掃伺候,從不曾近主子的身,猛然間得到誇獎,高興的跟什麼似的。
將手中的小花籃交給沈香雨提著,顧夏小心的攙扶起鈕妃,讓她靠在她身上借力。
鈕妃聞著她身上的甜香味,有些羞澀:“我自己能走了,不必這般小心翼翼。”
她身上已經好了許多,來的時候雖然辛苦,搭著碧璽的手,也走了這麼久。這會子歇息許久,疲累盡消,她覺得走回去還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熙嬪不容拒絕的圈著她的胳膊,讓她有力可依,心中暖暖的,拒絕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
兩人相攜離去,一路上說說笑笑的,倒也挺有意思。
她們兩人剛剛走遠的功夫,從不遠處的假山後頭,便閃出一個小宮女,個子小小的,膚色如白瓷般無暇。
緊緊的盯著兩人離去的背影,半晌才拖著沉重的腳步離去。
她好不容易得了新差事,縱然並不好,也比她在浣衣局洗不完得太監衣裳好多了,可這一切,都因為兩個人搞砸了,她心中痛苦難捱。
一瘸一拐的轉身離去,小小的身影瞬間淹沒在花海中。
景仁宮和承乾宮雖然離乾清宮比較近,可去哪都是最遠的,回去要走過長長的宮道,夾道風呼嘯的最厲害,吹的人衣衫獵獵作響。
鈕妃目送她離去,搭著碧璽的手回了後殿。
陽光暖暖的照耀著,淺金色的光芒撒在身上舒適極了,顧夏便是她的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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