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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的遮在臉上,哽咽道:“奴才……”
似是有些說不下去,又哽咽了一聲,婉轉悠揚,她聲音清脆,平日裡說話如同黃鶯出谷,這會子估摸著是哭的久了,帶著微微的啞,就像是……□□過後的沙啞慵懶,最是嫵媚惑人不過。
見康熙不答,雪音抽泣一聲,順便又改變姿勢,她知道自己微微側臉的樣子最精緻,都說熙嬪生的白,膚質剔透如玉,她也不差什麼的。
見對方不是很喜歡,便趕緊又微微的垂眸,以對方的身高,居高臨下的望下來,最是溫柔嬌羞不過。
她心中是存了青雲志的,平日裡跟在康熙後頭伺候,對於熙嬪的神態最是熟悉不過,自然也知道,康熙最是喜歡熙嬪嬌羞的模樣,每每逗得她露出自己喜歡的神情才做罷。
“說吧。”康熙眼中的笑意已經斂去,瞧著跟平日一般無二,看在雪音眼中,那便是沒有惱她的意思。
“您喜歡鮮花,奴才每每去花鳥房拿,總能碰上、嗯、香襦那丫頭,沒個好臉色也就罷了,今兒還擠兌奴才,奚落奴才……”
雪音又換了一條海棠紅的帕子,襯的肌膚越發細膩雪白,欲說還休的,捂著臉哭:“不看僧面看佛面,嗯、著實跋扈了些。”
康熙一言不發的看著她,熙嬪跋扈,可他最喜歡看她神情靈動的跋扈模樣。
“大膽!”冷冷一聲爆喝,康熙瞬間計上心頭,見雪音煞白著小臉,怯生生的望著他,頓時和顏悅色道:“朕的人……”
看她眼淚欲掉不掉,康熙扭過身,看向後頭的梁九功,厲聲道:“去問問熙嬪怎麼教奴才的,罰她禁足三個月,好生的教導好身邊人才是正經。”
梁九功心中一驚,垂眸應下,看向康熙摩梭著腰間荷包,這才恍然,急匆匆的走了。
打小跟著康熙,他們二人早已經有默契,一個眼神便知道是什麼意思。
禁足三個月,門庭冷落之下,誰還能注意到熙嬪是否有孕,到時候亦然四個月,胎坐的穩穩當當,再有陛下護著,自然最是穩妥。
雪音擦拭眼淚的手一頓,她只是想借題發揮,讓皇上看到她的心思,看到她的美罷了。
左右不會為著她去收拾熙嬪,而別人,她也不能拿來當藉口,看到她不供著就是好的,哪有敢氣她的。
況且他不是最喜歡看熙嬪哭嗎,果然是個妙招,她哭一哭,皇上連目前最愛的熙嬪都處罰了。
禁足三個月,到時候她的地位穩穩當當,誰能奈她何,論前朝勢力,她不及她們這些貴女萬分,可論宮中勢力,這些貴女們……
冷冷一笑,雪音想到未來得寵的日子,又不禁甜甜的笑了,只要她生下孩子,還有什麼愁的。
熙嬪要去的那些花上,早被她做過手腳,要不了半年,她便徹底不能生了,在後宮中,一個不能生育的女子,註定是不能長久的。
她不是喜歡擺置這些花草,就讓她永久和花草為伴吧。
景仁宮。
後殿的奴才剛高興一會兒,梁九功就帶著侍衛匆匆而來,和熙嬪在內室也不知道說了什麼,二門便封了,留幾個侍衛把守,沈嬤嬤看的一個咯噔,這是……禁足的架勢?
可也用不上侍衛,這是嚴防死守了。
幾人著急的厲害,可也不敢去問嬪主,內室的燈,在梁總管走後便熄了,急得轉圈圈,卻又無可奈何。
顧夏這會兒已經安安穩穩的睡著了,不知道外頭的奴才們心思湧動,一個個的都快急瘋了。
梁九功跟她說的很清楚,這只是權宜之計,讓她多擔待些,實在是後宮子嗣艱難了些,不得不嚴防死守。
她一點都不在意,康熙的來與去,還不如她遺憾不能跟鈕妃姐姐相見了呢。
三個月啊,等她出去都要入秋了,也怪可憐的。
第二天一大早,顧夏睡的心滿意足,起身之後,見沈嬤嬤眼下滿是青黑,卻又擠出笑意來伺候她,不由得想起昨日早上那一朵燦爛的菊花。
又不能明白的說,這事兒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還不如掩下呢,沈嬤嬤也是急了,一時沒想明白。
她現在有孕在身,就算是造反呢,也得孩子生下來後再行刑,這皇家得孩子,比什麼都金貴。
閒閒得用著早點,都是香榧細心做出來的,皮薄餡大的小籠包,甜脆香辣的小菜,都非常對她的胃口。
突然間的身份轉變,她有些無所事事起來,想著日子還得照常過,說不定這是倒計時呢,顧夏又淡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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