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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姑姑送走了趙菁後進店,劉掌櫃笑著問她,“東家,這也是從宮裡出來的姑娘?長得這麼標誌,難道還沒有婆家?”
朱姑姑便笑著道:“可不是,我也尋思著她應該是個香餑餑,誰知她自己竟也不為自己考慮考慮。”
劉掌櫃笑道:“這姑娘真是好模樣,看著竟不像是北方人,倒像是南方人的樣子,水水嫩嫩的,像一根水蔥似的。”
朱姑姑道:“劉掌櫃這回你可看錯人啦,她是土生土長的京城姑娘,只是模樣生得好罷了。”
趙菁想安安靜靜的過小日子,然而頭頂剩女的光環,註定她安靜不起來。果不其然,不過就是過了個春節,她的桃花雨便如雨後春筍一樣到來了,三天兩頭有媒婆來打探。不過除去上次沈從才那一個,其他的都被袁氏給推了,什麼五六十的大爺也想著吃嫩草的,袁氏氣得掃把都提了起來,怒氣衝衝的就把媒婆給趕走了。
趙菁瞧著袁氏那皇帝不急太監急的樣子,拉著她坐下歇歇。
“嫂子快彆氣了,人都走遠了!”
袁氏探著腦袋看了一眼,見那人果然走遠了,這才坐了下來,氣呼呼的揮手散散自己脖子了熱出來的汗。袁氏坐了半晌,抬起頭看著趙菁,憋在心裡良久的話忍不住就問了出來:“妹子,那日崔媒婆來說的那個沈大爺你瞧著怎樣?”
趙菁低眉想了想,老實回道:“人是不錯,家底也殷實。”她不能因為自己不喜歡人家,就抹黑了人家,這就不合適了。
“那你……?”袁氏還想再問一句,門口傳來了敲門聲,外面有婆子問道:“有人在家嗎?”
趙菁便起身去開門,外頭站著一個穿石青色杭綢緞襖的婆子,約莫五十開外,趙菁見過她一回,她是上次陪著攝政王妃往武安侯府弔唁的奴才。
“你是……”
“給姑娘請安,我們王妃說姑娘出了宮,也沒到王府瞧她一回,她心裡甚是想念,所以遣了老奴過來,請姑娘去我們府上坐一坐。”老婆子謙和有禮,說起話有條不紊的,一看就是王妃身邊得用的人。
趙菁知道了來人的身份,便也朝她福了福身子,說實在話,她和王妃之間沒什麼淵源,只是打心眼裡同情王妃的遭遇,聽她這麼說起了,便問道:“王妃的身子可好一些了?”
老婆子臉色略微尷尬,低下頭去,隱隱有幾分失落的神色,復又嘆了一口氣道:“姑娘去瞧過了就知道了。”
趙菁聽了這話,也知道大約是不大好,她想著王妃病中還念著自己,若是直接回絕了也於心不忍,便跟那婆子道:“您在這稍等片刻,我回去跟家裡人說一聲,順便換一身衣裳。”她在家裡就穿著尋常的棉襖,要去王府見王妃,自然要換一身行頭。
趙菁換好了衣裳,跟袁氏交待了一聲,便跟著門口的婆子來到的巷口。馬車就在巷口等著,她們上了馬車,一路上也沒說什麼話,那婆子略略打量了趙菁幾眼,見她容貌俊秀,眉目中雖然有幾分冷淡,卻透著一股冷冷清清的溫婉,她大約也猜到了幾分,為什麼王妃偏偏就看中了她。
攝政王府並不遠,乃是前朝周家的府邸,周氏開國之後,先帝搬進了皇宮,周熠卻還住在原來的府上,只是把這裡改作了攝政王府。
趙菁下了馬車,由那婆子一路引著進了後院,時值深冬草木凋敝,整個王府都有一種死氣沉沉的感覺,完全沒有年節裡頭熱熱鬧鬧的景象。趙菁瞧著這樣的光景便覺得不吉利,不過女主人病體纏身,這家裡也著實熱鬧不起來。
繞過了抄手遊廊,進了夾道,再過兩個穿堂門,就到了王妃住的地方。垂花門口象徵性的也貼了兩道春聯,雖是吉祥的話,可趙菁看在眼裡,卻完全不覺得喜慶。
“王妃,趙姑娘到了。”婆子進房回話,趙菁便站在抱廈裡等著,角落放著掐絲琺琅花鳥圖案的暖爐,地上鋪著外邦進貢的金絲紅毯。趙菁不過隨意打量的一眼,這位王妃不愧是前朝的公主,如今雖然落魄了,卻還擺足了公主的派頭。
不過片刻裡面的老婆子就出來,身後跟著兩個年輕丫鬟,趙菁忙福身見禮,老婆子笑著道:“姑娘進去吧,老奴告退了。”
趙菁福身謝過了,跟在那婆子身後的年輕丫鬟便領著趙菁進去。大廳裡放著鎏銀百花香爐,裡面冒著縷縷青煙,王妃並不在廳裡,只有兩個丫鬟侍立在珠簾外頭,見趙菁進去,便動作優雅的挽起了珠簾。
趙菁稍稍矮著身子進去,又過了一層的暖帳子,才看見王妃側躺在一張紫檀木雕花貴妃榻上。上頭鋪著整塊的狐裘,王妃臉色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