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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婉心裡有些虛; 她因著老子娘都在福祿院裡伺候,最是知道這管蓉嬤嬤的分量。平素為著能賣個好; 就愛在她跟前裝得溫婉大方。見是她; 下意識就想露出個笑來。奈何這一張臉太腫裝不出來,她便只能僵硬地笑著。
清歡是實在笑不出來了。一等大丫鬟臉毀了意味著什麼,她只要一想就笑不出來。
冷眼打量眼前倆人,一掃清歡臉上的傷,管蓉嬤嬤便是重重一哼。
俗話說打人不打臉; 做事留一線; 這是為人起碼該有的厚道善良。瞧這血痕剌的,這清婉小小年紀心眼子當真狠毒的。十多年的伴兒,毫不含糊地就直往人家臉上招呼。還一抓就沖毀容去; 一點後路都不給人留,就沒見過這麼做事的人。
就這還情同姐妹呢?笑話,她看是仇人差不離吧!
心裡的惱火一簇一簇地往上冒,管蓉嬤嬤那臉孔彷彿黑雲壓城,十分迫人。先前吵得不可開交的兩人此時立在她面前,是知道怕了。平日裡最是光鮮的兩個人此時髒得跟街上的乞丐沒兩樣,她倆所謂的體面都快被自己撕下來踩了個稀巴爛,傲也傲不起來。對著管蓉嬤嬤; 方才還一口一個的; 現如今安靜地一個謾罵的字說不出口。
說實話; 這兩人要處置的話; 是真不好辦。
她雖說如今被公主指派為西風園的掌事嬤嬤,也有管理西風園裡下奴的權利。但到底才來沒多久,清歡清婉這倆自幼伺候在周博雅身邊,身份情分不一般,不屬於她能輕易能處置的。若非要處罰,也等請示了主子之後,得了應允。
“清歡姑娘先去上個藥吧。”
沉默許久,那晦暗的眼神,直盯得兩人後背冷汗冒出來,管蓉嬤嬤才沉聲開了口,“你這臉若救得及時,用了好藥,許是還有得救。”
清歡本就憋著一口氣在,一提及臉,當場眼淚撲簌簌地留下來。
清婉心中十分快意,對她口出不遜!活該!
雖不清楚這兩人會突然鬧起來是為何,但瞧這下的死手的架勢,事兒怕是不會善了了。
眼睛來回在兩人身上轉悠,她又多瞥了幾眼模樣格外慘的清歡。目光在她那臉上傷口沾了下,心裡到底有些唏噓。說不上憐惜還是同情,就衝這指甲摳得深,她得心下意識就偏了。這人啊,尤其是看主子臉色活的下人,不管多大齟齬,毀人前途就是斷人生路,這叫清婉的心委實不善。
心裡落了這個麼印象,問還是得問。
她話一落,清婉頓時身子就是一僵。慌張地轉頭去看清歡,果然傷了臉清歡就不想再給她留顏面,張嘴就要道明緣由。清婉怎麼可能由她說?攔又不敢攔,於是便抽抽噎噎地啜泣起來。
她生的柔弱,人也纖細。這般抽抽噎噎的,若非清歡就在這兒,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受了多大委屈。
雖說梨花帶雨,口齒卻十分清晰。她搶先了一步就長篇大論,根本不給清歡開口的機會。
管蓉嬤嬤一看就明白了,由頭鐵定是清婉。
清歡自幼就喜歡清婉口齒伶俐,如今只覺得噁心得要命。以為搶話就能叫她說不出口?冷冷一笑,聲音拔得老高地就把事情全抖出來:“回嬤嬤的話,清婉私下裡琢磨著爬公子的榻!我看不過眼便想勸勸她,誰知她嫌話難聽,衝上來就甩我嘴巴,這才打起來。”
這話一說完,管蓉嬤嬤的嘴角就拉了下來。
本就是個十分嚴肅的相貌,此時這麼一拉著臉,十分迫人。她聞言轉過頭,冷冷一掃還站著沒走的婆子。正偷摸瞧得津津有味的婆子冷不丁迎上她眼神,心裡頓時被嚇了一跳。婆子的臉頓時就僵硬了,笑意全僵在了嘴角。
管蓉嬤嬤心裡正惱火著:“真這麼空,不若去靜室瞧瞧?”
靜室是周家為處理不規矩女婢,教導下人規矩,調/教下人的地方。說來該是個學習的地方,實則是個處罰之地。一般從這兒出師的下人再被送回來,基本是犯了錯或不規矩,進來就是要捱打受罰的。
婆子一聽靜室,再不敢在此逗留瞧熱鬧,掉轉頭就要避開。
這瞧熱鬧瞧的,本還有功,翻到落了鬧沒臉。心裡暗道管蓉這婆子眼神利得像刀,落人身上戳得生疼!她面上立馬垂下了腦袋,弓著腰往後退:“老婆子這就走,這就走……”
邊走嘴邊邊嘀咕著要打斷自個兒的腿:做什麼非要湊這熱鬧?熱鬧是誰都能瞧的?
人一走,管蓉嬤嬤整張臉都沉下來。
這清婉聽說少奶奶身子不便就起歪心思,可見本性就不是個老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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