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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事甚至沒考慮過後果。
關在周家的這兩天,謝家人卻始終沒有來接她。
不僅謝家的人沒來; 她被扣下的貼身丫鬟也不曾來她身邊。她只是一個人被關在這屋裡,沒人搭理她,也不準踏出房門半步。前日夜裡睡夢中; 受了周家大爺的一頓鞭子。這樣的結果,與她預料的完全不符。謝思思如今蓬頭垢面地蜷縮在床榻上; 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也不靈。直到今日; 她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不對。
然而惶惶不安地等了倆日還不見謝家人來; 她終於知道怕了。
……不會的,她娘最疼她了,不可能不管她的!
於是謝思思要求見謝家人; 哭天喊地地要求見王氏。可週家人早已因周博雅小夫妻倆接連出事; 心中恨透了謝四。下人們誰還敢給她這曾經的少夫人臉面?守門的婆子紋絲不動; 任由謝思思叫破了天; 也沒人搭理她半分。
與此同時; 謝國公為了謝思思之事可謂焦頭爛額。
謝思思這回可是真觸到周家的底線了; 周家人對謝家再沒了往日的客氣。下起手來毫不留情,偏生周家那幾個男人又十足的狡詐,行事又快又準又狠辣。一個周家男人,他尚且夠嗆。這一群上來,謝國公兩日下來,老了十歲不止。
謝家一夕之間,好似被層出不窮的麻煩給穿成了個篩子。
也不知他們先前的二十年到底是怎麼過的,怎麼周家人一出手,就發現這缺口要堵,那的破洞要填。他謝家好好兒一個鐘鳴鼎食之家,昌盛榮華。這一回愣是跟個破草堂子似的,風雨飄搖。彷彿隨便哪一樁,都能叫謝家這艘大船隨時沉了。
順風順水多年的謝國公,陷入來從未有過的打擊。
他素來最是自命不凡的。畢竟掌管謝家偌大的一個家族,他自認為能力是十分出眾的。然而這真正一遭遇事兒,他方才發覺自己往日高估了自己。白日裡他疲於走動都還來不及,哪還顧得上女兒?
謝家上下都是跟著謝家長房走。看謝國公如今為了護住家業□□不暇,都自覺夾緊了尾巴,再不敢出去招惹是非。
謝安禮私心裡掛念妹妹,然而也知家中狀況,悻悻然地閉了嘴。
王氏原本只當她脾氣驕縱有些小毛病,有她們頂著出不了大事。可這人轉頭就給她捅出這麼大簍子,眼看著連家裡都搭上去。如今心裡對這女兒,說不上是疼愛還是厭煩。自那日從未央宮回府,她已經有兩日沒提過謝思思了。
兒女都是討債鬼,她這個女兒儼然是討債鬼當中的討債鬼。如今就是她,也收不了場。
存心叫謝思思受到教訓,王氏這回沒再急吼吼地上週家接人。反正皇后娘娘已不接她的宮牌,謝老太君昨日也被謝皇后尋了藉口接進宮去。顯然娘娘也惱了她們,王氏心裡涼得跟三九的冰凌子似的,嗖嗖地冒著寒氣兒。
不過再如何心生疲累,該求人的還是得求。未央宮求不得,她轉而又求去了東宮。
說來太子妃宋明月對謝家,本就對頗有厭惡。一是看不慣謝家人的行事,二來是膈應太子對謝思思那點子說不清道不明的情誼。因著太子的看重,她耐著性子與謝家人打交道。但如今趙宥鳴自個兒都避而不見了,她自也樂得對外稱病。
王氏求助無門,幾乎轉遍了京中謝家的世交。
然而往日稱姐道妹的,真遇著事兒,竟沒一個施以援手。王氏接連幾天處處碰壁,氣得頭風病都犯了。然而就這樣了,謝家卻還要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且這風波,還是謝家承受不住的。
就說那日,大公主一怒之下,一紙訴狀告到了御書房。她素來與惠明帝頗有些情分在,難得開口,這效果自然是立竿見影的。
惠明帝正愁沒處收拾了近來行事越發張狂的皇后,瞌睡了剛好有人遞枕頭。他於是不僅藉此發作了謝皇后,更是金口玉律地直接以‘教子無方,縱容子嗣襲擊朝廷命官,藐視皇威。素來行事乖張,德行缺失,不配其位’為由,下旨奪了謝國公的一等國公爵位。
聖旨下得毫無徵兆且十分蠻橫,謝家連辯駁的機會都沒有。
次日一大早,天才剛熹微,謝家的大門都還沒打呢。惠明帝的人就已經到了謝家門外,傳旨的偏還不是一把人,是身邊伺候的大太監陶公公。
陶公公親自帶人,敲響了謝府的大門。謝家門房開門就看到一隊身著玄色禁衛軍服的禁衛齊刷刷站在門口。立在前頭的大太監手裡浮塵一甩,這群人跟不知此處是堂堂一國之母母家似的,浩浩湯湯地就進了謝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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