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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燁。”上官楚璇輕輕一嘆,“你是不是覺得,當年母皇栽培太女一般栽培你,文成武功樣樣都不差你的,帶著你巡國,給你各種特赦上朝,根本這皇位就是你的,我不過是趁著你在前線廝殺竄謀皇位,對不對?”
我沒有說是也沒有說不是,但是緊了緊手上的匕首,“當年怎麼樣,我根本不在意了,我在意的是,三年後你為什麼要殺我,真的是功高震主嗎,究竟是我沒放下三年前的事,還是你沒放下?你根本不信我,我已經成為了你的夢魘,不管我走到哪裡,不殺了我,你永遠不會安心。”
“沒錯!”她冷靜的聲音甚至不遮掩不遲疑,讓我想忽略都難,不過下面的話讓我徹底呆了。
“殺你的命令,不是我決定的,而是母皇。”
“胡說!”我一聲大喝,“母皇早已經不在了,你居然拿母皇做擋箭牌,母皇沒有理由殺我。”
疼愛我的母皇,讚我聰明絕倫的母皇,準我帶武器上朝、大殿前飛馳的母皇,讓我代為祭天以太女姿態示人的母皇,在上官楚璇嘴裡,居然是對我下達扼殺令的人?
我不信,這不可能,絕對不會是真的。
母皇早已經辭世了三年,怎麼可能留下這樣的話?
“你是不是不信?”簾子裡的聲音終於有了笑意,冷笑。
當然不信,我沒有對不起母皇,沒有對不起‘雲夢’,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話?
“如果不是你當初聰明的沒有進城,如果不是穆澐逸毅然的下嫁讓穆家的勢力迴歸,滿朝文武全部歸附,你以為我會容你活到現在?”她一生輕哼,“你該謝謝澐逸,是他讓我心軟了,是他說逼走你給你一條活路,當年放了一馬,只要我開城門讓你進城,等待你的,就是萬箭穿心。”
澐逸,又是澐逸。
那個冰凝雪影,已經在烈焰中隕落塵埃。
“為什麼?”
我不知道我的為什麼,究竟是問為什麼皇家要如此對我,還是問的她為什麼要如此對待她最愛的穆澐逸。
太多的不解,太多的為什麼,我發現自己二十多年的生活歲月,突然變的如此的不真實,好像腦袋突然被人塞進了一鍋粥,看不清,撥不明。
“今天,是十五吧?”上官楚璇忽然一聲感慨。
十五?為什麼我沒有感覺?
下意識的轉頭,日頭剛剛落下,濛濛的青黑色籠上大地,大殿裡的明亮迅速陰沉到森冷。
“二十三年,母皇和父後帶著我和三歲的妹妹上官楚燁巡國,歷時一年,結果我的皇妹埋在途中突然感染了怪病,不過三兩天就夭折了,父後陷入了巨大的悲痛中,整日神志不清,當我們為了父後的病不得不趕回京城的時候,在路邊的溪水中看到了一個兩三歲的女孩滿身是血被水波推到了岸邊,無論怎麼學問她都完全不記得自己從哪裡來,父母是誰,於是父後堅定地認為,這個女孩就是皇妹,母皇為了父後只得將這個孩子抱回宮,一年過去了,孩子本就長得快,沒有人懷疑這個女孩不是當初帶出宮的那個,這個女孩,從此頂著上官楚燁的名字在皇宮中生存了下來,風光耀眼,當了王爺,當了天下最風光的‘弒神’將軍,除了皇位不能給,我們也不算虧待了她,你說是不是?”她的聲音越來越譏諷,甚至帶了嘲笑,“母皇對你好,不過是為了保護我,你越風光,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你身上,保護了我這個沒有半點特色的皇姐,吸引了所有暗殺和行刺的目光,只是我們沒想到,你居然一步步的越發光芒四射,讓我和母皇開心的同時也開始擔心,開始一步步的佈下防禦之策,現在你知道了,為什麼穆家會突然倒向我?因為他們只忠於皇族,你根本什麼都不是,只是個路邊撿來的野孩子,你眼中伸手可及的高貴,從來都不屬於你。”
不可能,我不相信,她的話不可能是真的。
我只是個路邊撿來的野孩子?
絕對不可能,我有皇族繼承人的血印,我絕對不是她說的那樣,我不信。
“唰”簾子忽然被掀開,上官楚璇的臉露了出來,平靜而陰冷,“這麼多年,你覺得以你的長相,你像母皇嗎?你像父後嗎?別忘記了,繼承皇位要神族的血統,就你那低賤不知道來歷的身份,有這個資格嗎?”
我看到,上官楚璇的額頭上,如柳葉般兩點,紅的彷彿要滲出血,紅的彷彿要從肌膚裡跳躍出來。
神族的標誌,皇族的血統,母皇的驕傲,上官楚璇的身份,不過就是這通紅如血的兩點。
每代只有一人的傳承,這個標誌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