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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房在哪?”我收回目光,懶得再看他一眼。
他的手指伸出,眼角的餘光在讓我看到方向的同時,也看到了那雖然黑色沾滿泥土卻形態優美的指尖,心頭一嘆,我摸出一張銀票,放在磚石之下,“謝謝指路。”
他看看銀票,完美的眼瞳中閃過痛苦,譏諷,嘲笑,冷然,最後變成死一般的沉寂,手指摸索上腰間,在身體全部暴露在空氣中時,他低低的一聲,“流星,去屋裡。”
小男子怔了怔,抱著他的身體,用自己的瘦小遮擋我的目光。
我一聲冷哼,“我若要男子,必然是天下絕色,不是絕色也要是個處子之身,就算不是處子也要乾淨些的,再不然也要是個正常的;你認為你的身子,有什麼地方是值得吸引我的?一千兩銀票,我樂意贈給借地方給我躲雨的人,若是買小倌,你認為你值這個價錢嗎?”
直接從他的身上跨過,我走向屋後,尋到一塊乾淨的茅草地,獨自默默的運功,烘著身上的衣衫。
第二十七章 兔子一樣的可愛少年
行功一周天,身上的衣服幹了,人的精神也恢復了,全身舒坦無比,我深吸一口帶著雨霧氣息的空氣,整個心扉中都溢滿清新,一直涼爽到頭頂,讓整個人都飄飄然的舒坦。
此刻的子衿和流波應該也烘乾了衣服吧?
我望望天色,決定回到屋子的前堂。
雨依舊未停,天空中雷聲陣陣,沉悶的轟上心頭,噼裡啪啦的雨點如黃豆般灑下,砸在地上濺起珠花碎玉一樣的色彩,我看著屋簷垂掛著珠簾連續的淌下,天地彷彿被銜接在一起。
天井中,一個修長的人影趴伏在雨中,低垂著頭,如死了一般。
長髮被雨水衝開,順著水流的方向長長的染開,破爛的衣衫被雨點砸著,貼合在他的身上,他彷彿被那沉重的水打的抬不起身,就這麼讓雨水沖刷著。
我看見,露在衣袖之外的半截手臂和手腕,在水中慢慢失去了泥土的黑色,蒼白的嚇人,更嚇人的,是手臂至手腕間,一道一道觸目驚心的傷痕,被雨水衝去凝結著的血痂,未癒合的傷口象一張張嬰孩的嘴,張開著。
以我的經驗看來,那每一道傷痕都是自手臂外沿切入,拉扯至內沿,輕易的可以看明白,這不是他人之傷,而是自殘。
我不知道他承受過什麼樣的傷痛,也不想知道,我不愛多事,剛才放下的銀票,只是出於他對生死漠然的欣賞而已。
我沒有去勸他,因為我也曾經這般,他需要的是自己的空間,我能做的就是不讓他知道我看見了他。
還沒走到內堂,清嫩的嗓音伴隨著抱上我腿的身影,讓我又一次停下了腳步,“漂亮的姐姐,你買了流星好嗎?”
“嗯?”我眉頭一挑,驚訝於他的大膽和甜嘴巴。
他揚起臉,痴痴的望著我,我幾乎在他眼中看到飛出的兩顆紅色的心心,飄上我的身體,爆裂開
“流星從來沒見過象姐姐這般的人物,飄逸如仙子下凡,豔麗似春花,冷傲若秋月,不羈瀟灑,如風過草尖轉瞬便遠去。流星喜歡姐姐,姐姐買了我好嗎?”
我還沒開口,他一連串的恭維之詞毫不打嗝的逸了出來,配合著那雙星星眼,看上去純潔真摯無比,蹲在地上抱著我的腿,就如同乖巧的小白兔,呃,小黑兔。
“為什麼要我買你?”任誰面對這樣的純真都無法拒絕,我蹲下身子,看著他。
他輕輕的撅了撅嘴巴,杏仁大眼黑白分明,象雨水洗刷過的天空,乾淨透明,“姐姐替我救救師傅好不好?如果不是為了流星,師傅不會這樣,師傅,師傅其實很,很,很”一連很了幾個字,他抽了抽鼻子,聲音已經哽咽。
他有讓人不捨的本錢,換做任何一個人,也許在這一個動作之下就繳械投降了,如果我不是肩負著刺探‘九音’秘密的任務,如果我不是抗著三國為‘九音’和談的責任,或許我一時心軟就答應了。
他的手指揪著我的衣衫下襬,拉扯著,“流星喜歡姐姐,流星不想賣給別人,姐姐買了我好嗎?不管你要我做什麼,我都會老老實實的去做,姐姐你人好心好,菩薩一般的人,一定善心大發的是不是?”
他也是出身良好的人家吧,聽他說話定然是識過字讀過書的人,淪落成這樣不免唏噓,可惜他不明白,我不是會心軟的人,更不是會隨便好奇他人私事給與同情心的人。
見我沉吟,他的小爪子撓著我的腿,撲閃著貓兒一樣的閃亮雙瞳,“姐姐,我剛偷看到前面有兩位漂亮的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