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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夜,如果沒有你讓我眼睛復明,你認為我能在‘九音’那麼輕鬆的得到一切?如果沒有你在‘滄水’的及時出現,你認為我真的不會死嗎?就算不會,我早已是個廢人,還能有今日的活蹦亂跳嗎?甚至更早些,沒有當年與你的聯手混跡江湖,我會有重新站起來面對一切的勇氣嗎?我不信什麼借命續命,我只知道,沒有你我早就沒命了。”
慢慢的,我將手中的休書撕碎,雙掌一震,片片雪花飛舞在我們兩人面前,還有我堅定的聲音,“我承諾了你,會在戰後與你一起隱居,我就一定會做到,你自己也說了,人的命運會隨著際遇而改變,你更是不敢確定我一定會死,那麼就讓我們賭上一局,如何?”
“賭?”他遲疑了下,無奈的苦笑,“日,你總是那麼堅持,堅持到我懷疑自己是不是會錯,懷疑你的話或許是對的。”
“彼此彼此。”我笑著,我和他之間,相互扶持已成習慣,說不清到底誰幫誰更多,“如果你贏了,‘寒雪峰’上庫房裡我那一半全給你,如果我贏了,我想看你的真面目。”
他輕輕的轉身,向著門口走去,“日,我希望”聲音停了停,吐出兩個字,“你贏!”
我看著他的腳步,能感覺到他身上那種堅持,“你還是堅持走嗎?”
“給你創造贏我的機會,不是更好嗎?”他恢復了魅笑,那暗夜精靈的妖豔又回到了他的身上,還有那種自信和飄灑。
我知道,我留不住他。
我更知道,這一場賭博,我不能輸。
我輸了,夜將永遠失去接觸人的勇氣,孤絕一生,我不能接受他這樣的命運。
我與夜的情,因為彼此在最孤獨最冷漠的時候遇到了對方,從對方的身上感受到了一點點試探性的溫暖,我不會奪走夜這唯一的一點倚仗。
“那我能加一條嗎?”我揚起笑臉,“夜還是男裝好看,我要你穿男裝給我看!”
“哈哈!”他停留在門前,回眸朗笑,“我以為你會要求我不穿給你看。”
我拍拍腦袋,恍然回神般,“是啊,忘記了,能改嗎?”
雪白的手指搖了搖,“我答應你,只要你贏了,我就穿男裝,給你看真容。”
夜走了,我沒有送。
這是習慣,也是彼此的一種鼓勵。
再見,隨時能見,何必相送,送,意味著相見難。
他要求心安,我不挽留。
風吹過,地上的碎紙片亂了,被揚起,卷出門,在院子裡飄飄揚揚的撒開,我的眼中,最後一抹絕豔,消失。
夜,相信我,我一定會活著走上‘寒雪峰’,一定!
“哎呀,誰亂丟垃圾啊,這麼多碎紙片怎麼掃啊,啊,風怎麼這麼大,好多落葉啊,亂了,全亂了,別吹,別吹啊”
剩下的三天,我要和這個瘋子一起過日子,真愁人。
第一百二十五章
看看腳上扎著的數根銀針,還有鏡池的胸前,也密密麻麻插滿了針,一根根閃閃亮亮的。
這該死的柳夢楓,不是說去鎮上給人看病嗎?怎麼還沒回來?
說起這個人,估計除了醫術精湛,我能說的話只有六個字——生活不能自理。
我說我的做飯能力差,好歹還能勉強吃,可這個柳夢楓,除了會蒸硬的打死人的饅頭,就是紅薯,難怪吃的自己一臉菜色,腦子都吃成紅薯了。
埋怨歸埋怨,當日落西山的時候,我還是忍不住的擔憂,看著漸漸暗淡的天色,開始胡思亂想起來。
他該不是生意好到被人圍起來沒注意時間吧?
還是掉到坑裡摔昏過去了?
或者是路上被人打劫了?
越想越亂,看看腿上的針,我索性稀里嘩啦一起拔了下來,站起了身。
真是不省心,他說來去不過五里山路,這麼近的距離這麼久不會來,我去找找吧。
推開房門,我的腳才踏出一步又縮了回來,看看床上的鏡池,不能走啊。
我走了,他一個人躺在這,萬一有什麼事怎麼辦?
這裡不能走,那邊不回來,我一個人在院子裡亂轉,不時的走到門口看看,蔥蔥的樹影越來越暗,那條彎彎曲曲的小路已經快要看不清楚了。
山間,又是冬夜,天黑的特別早,白天鳥兒的嘈雜也慢慢的消失了,只有山風吹來的陣陣寒意,黑沉沉的像怪獸的口,吞噬一切。
我定下心神,內力流轉執行著,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