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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思索。若非我教來京戲,伍戲班怎會被湘王府相中?又怎會演變至此?說來竟皆是我的緣故。上午排了一回,下午老爺子藉以對音之名又尋上我,兩個商量了一陣,覺著這戲不得不演。“咱要對的是皇上,這《碎花陣》是兩重天,演好了好看,演差了不知所云。皇上取決咱們的性命不過是一句話的事兒,若是沒了命,還談何逃脫?這戲得演。”老爺子憂心忡忡地說。我覺著不對,卻也無更好的辦法,只是嘆氣。“說不準若是演好了,還能請皇上給咱們點特權?”小眉在一旁遲疑地插嘴道。“痴心妄想。頂多封個什麼稱號的”我氣一鬆,敲了一下小眉的腦袋,手忽地停在半空不動了。
“爺爺,就照你說的辦吧。”我頓了頓道
作者有話要說:少了一點兒趕得太急不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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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第十六章 。。。
“明兒個既要出演,你可切切打點好了。”老爺子最終說了一句,疲憊地踏出門去了。我和阿林相顧無言,過了許久,一個太監進來傳話。命眾人沐浴更衣,今晚不得喝茶、飲酒傷嗓,吃食也較之以往清淡更勝一籌。今夜要沐浴一次,明早起個大早也得沐浴一次。早起是為著幹發。眾人紛紛散去用飯沐浴。我也難得同大夥兒一起吃了一回,因為那太監盯梢。飯後我沒洗,阿林便洗去了我那份沐浴的時間。我用水把頭髮澆了個透溼竟也瞞了過去。夜裡宵禁嚴得厲害,我本以為會輾轉反側無法安寢,誰料頭一沾枕即安眠,倒是阿林,我第二日早起時發覺他眼下有淡淡的青影。
我用老辦法騙過了那太監,阿林似是明白了我現下無法偽裝的窘境,也分外配合。所有人都小心翼翼,膽戰心驚,大氣兒不敢喘上一口。
卯時一輛玲瓏小車駛過來,載了眾人上去。我同樂師們坐在一道兒,聽到車慢慢駛離了小院,心也開始跳得快了。
不大一會兒,戲樂聲已漸漸相近,同車的樂師俱是一幅驚惶之色,我看向他們,拍拍老張的肩,安撫他們的緊張。畢竟這戲可不是民間隨隨便便的一演。
車終於停下了。
這是比上一次排場更大的陣仗,我同一對戲子膽戰心驚地下車來,隨著一個太監一聲不吭地小步穿過兩旁的侍衛隊,垂著眼睛飛快地向後臺步去。別的人也同樣大氣不敢出,規規矩矩按照當初太監的指示,魚貫而入,絲毫不敢逾矩,直過了那威嚴的陣勢才舒得一口氣。
這便是那正規頂緊要的後臺了。什麼妝奩脂粉,花槍鑼鼓一應俱全。便連我在此國不甚風行的胡琴也有數把。只不過此國胡琴奇特,有三根弦,我很久才適應過來。三絃較之雙弦,音域要更闊上一些。
後臺裡已有許多班子忙活著了 。我等的到來無疑加重了忙碌。一個小太監來領我們到了專屬我們的地兒,指了指一片小竹椅道聲:“喏。”老爺子便帶著我們過去了。這一回我可算大開了眼界。上一回過早入房,未見得那眾派,此刻卻正如百鳥爭鳴,數千珠玉羅列各色珍奇鬥異。那最淺淡色著施脂的是太皇曾最是喜歡的清派,於那清派之中,我卻見到一個面熟之人,正是當日在樓內得罪眾人的那一小僮,不想他穿了一身淺藍寬袖寬腰的魚紋戲服,淡施薄粉,竟嫋嫋好一個青衣旦!淡師傅的武旦流自不必說,其門下弟子正在著裝,戲衣一上身,便霎時化了妖,奪人雙目,令人慾罷不能。這已兩個流派。我鎮鎮心神,遂命同眾人一同行動起來。正替伍爺子描額之際,又一隊人馬掀帶著一陣香風而來,伍爺子指著為首那身著生服的年輕男子道:“這便是這一回‘景派’的當家了。”我登時訝然驚呼:“如此年輕麼!”
伍爺子道:“那原生是洪殷作的當家,景流繁雜,分為二支,一支為大宗,一支為小宗。近年來大宗洪殷故,這二宗向來爭奪兇猛,這一回叫小宗坐了大,竟是換得這年輕小輩來當家,想來本事也是了得的。”我點一點頭,道:“可伍爺子如何知曉他是當家?”
“你瞧見那流雲簪了麼?”伍爺子閉上眼,讓我的筆好描畫他的眼瞼,“景流以情勝,故事皆出自經傳史載,不少老爺愛看。當初創派之祖乃是個不第秀才,於官場失了意,心灰意懶,便留一支流雲簪給子嗣,教他寧肯做戲子也勿做官。這不,景派便起來了。一開始,演的俱是那秀才的家史哩。從那後那簪便是當家的物事了。”
“原是如此。”我點頭道,遂擱了筆,用小指挑了朱丹去抹伍爺子鬢角,圖個吉利。“好了。”我道。
這辰光,那第五個不出名的小流派終是到了。來人是個眉目靈秀的姑娘,聲音嚅亮,討喜得很,一來便直呼前輩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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