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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寧王爺所說的兩大高樓另一。我看了外頭只一眼,楚冥璣便已入了那包間,眾人也都進去了,小夥計在那頭待我,臉上帶著幾分急躁,看看裡頭,再看看我。我低頭一哂,來到他面前,伸出一指遙遙指著那樓問:“那是什麼地方?”
夥計臉色一呆,勾起了嘴角兒來道:“客官,那可是添香樓呵!”他將一隻手放在嘴邊,聲量卻沒半分壓低。我聽了一愣,抬眼看看間內眾人卻正有一半望著我,忙不聲不響地步了進去。
寧王爺所說不假,來此確然沒有旁人。窗邊坐著個雙十的青年,見人進來已立了起來。這青年的面目同寧王爺有七分相似,想是寧小王爺無疑。只是眼下微微浮腫,身上有一股脂粉之氣,倒有幾分酒色之軀的模樣。我的目光卻落在他身後那隨侍模樣的少年身上。這屋裡確有幾個隨侍隨從,只是我的眼只盯緊了那個少年,半分挪不開去。那乖巧的模樣,瘦弱的身軀,低著頭垂下眼睫的神態不是雨恭又是誰!
我死死地盯住雨恭,將他從頭看到腳。他的身量高了不少,面頰卻愈發瘦了,眼下微微的青影,雙目裡往日的伶俐蕩然無存,只空洞地注視著腳尖。我的心口猛然一抽,疼得幾乎要落下淚來。
“這是犬子。雲兒,見過皇上!”此刻間門已閉,寧王爺不敢失了禮數,拉著尚未應過神兒來的寧小王爺跪在地上一拜到底。室內隨侍忙也跪下。我見雨恭茫然地哆嗦了一下,慌慌忙忙下跪,心裡又是一抽。
“在外不必多禮。”楚冥璣隨手擺了擺,心不在焉地踱到視窗看了一會兒。手中紙扇“刷拉”一聲張了開來,“天下蒼生”四字頓躥入眼中。寧小王爺的眼神終於睜大了褪去幾分混沌,微微張大了嘴看著楚冥璣。楚冥璣回過頭來,一身煩躁不安已然掩了去。他微微一翹唇角道:“皇兄尋的避難地,可著實有獨到之處。”
說罷落座。待他一座,眾人才敢陸續坐下。雨恭侍立在一邊,我看了看楚冥璣,再看看那多出來的位子,卻始終不上前一步。楚冥璣兩側都無人落座,眼下恢復了禮數,上首是皇帝,有誰敢坐在他身側?楚冥璣忽道:“司墨,來這兒替朕佈菜。”
我動了動唇角,終於上前來到他身後。楚冥璣一句話,便削了我的官職。
“來人,上菜!”寧王爺拍了拍手,侯在門邊的侍從立刻步出去傳話,因是大人物,話方一傳出,便有侍者魚貫而入,手腳麻利地放下方出鍋的菜色,又速速退了出去。如內再合門,竟然奇快。
又有人抱上了酒來,尚在梯口,便一股酒香溢入室來。寧王爺笑道:“此乃杜陵河畔特有的釀造之法所釀之酒,名為‘得仙’,比之那禁酒‘玉兔’,也要香上幾分。”我的臉色驀然又是一動,楚冥璣的眉峰也是微微一抽。
我看看寧王爺,只覺得此人臉面上的表情不像有意,忙竭力耐著翻湧上來的噁心欲吐感振作了神色。
寧王爺啟了酒封,酒罈子一開,頓時香氣溢散了開來。無愧於那酒名,這香氣絕不同於“玉兔”妖嬈之氣,清清曼曼,端得聖潔端莊無比。我只嗅了一口,只覺青曼,卻猛地咳嗽起來,嗆得險些連肺也嗆出來。我捂住嘴,竭力抑住那嗆聲,背過臉去雙頰漲得通紅。眾人只是微微一默便重又啟了他們的話題。我狠命壓抑了嗆聲,只見一隻手裡攥著一塊帕子伸到了我面前來。我不必抬頭便知曉那是幼滋。幼滋低聲道:“爺賞的。”我絕然地冷笑了一聲,接過那帕子將手放入帕中狠狠擦了擦。雪白的帕子上一片殷紅。
我將帕子揣入懷中,面無神色地轉過臉來微微一翹唇角道:“叫大人們見笑了,前幾日夜裡染了風寒。”
寧王爺的面色有些僵,多年來的明哲保身卻是個人精了,只是關切地道:“司墨大人可是染了氣疾?本王犬子也恰巧身患此疾,最是頑固,身邊正有一味藥倒是靈便,司墨大人若是不嫌棄,便用上一用。”說罷朝雨恭使了個眼色。
我伸手接過雨恭遞來一個藥盒子,淺笑道:“那就多謝大人費心了。”皇帝方一轉了話,他就見風使舵,我這侍郎想來在皇帝方脫出口的那一聲“司墨”之時已然不復存在。本來,頭上的官位也就是皇帝一句話的事兒。我冷笑了一聲。
雨恭站在我的身邊愕然地看著我的雙瞳,雙手微微發著顫。我斜了他一眼,帶著全然地陌生,生疏地回過眼來。雨恭垂下眼簾,緩緩走回了寧小王爺身後。我只覺得喉頭一癢,彷彿又要嗆出聲來。
那寧小王爺的眼神一刻不停地落在我的身上,此刻終於開口道:“這位便是絕韻大人?”聽得他叫到了我,寧王爺的顏色有些難看了,我微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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