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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凌雲倒臺前夕。說來此人也是個人物。當初他祖上就是同太皇打天下的。輪到這一代是一代比一代強。武將世家的高貴出身,曾經隨父出征時也立下過赫赫戰功,先皇撫之甚厚。到了楚冥璣,也是極為看重他的。
據捌說孫理將軍同趙坤將軍甚是交好,一路上我間或看看趙將軍的神色,確有幾分急迫。
我不知這孫將軍是怎樣一個人物,想著原來行程便也排了此趟,便懷著幾分淡然地好奇待著一見那廬山真面目。
梁城原已近那汨王山,照理來說一路應是山清水秀,百姓豐腴。然而此處一路省(xing三聲)來,漸漸的周遭竟破落荒蕪起來。車馬不遠便張望見了那高聳的青黛的山脈,只是這兩旁愈來愈多衣衫襤褸、沿著大道乞討的,實在叫人提不起興致。我眼見著一個衣著稍完整些的正被三四個襤褸的窮苦人哄打著搶去了碗裡的半個饅頭,禁不住將窗一關,別去了那些紛紛投到車上來的希冀的眼神。這整整一條大道上只有三四輛車馬,咱們的在這兒一上路居然顯得無比奢華,要不是馬兒奔得飛快,咱們的車早同前後那幾輛一般,給圍得水洩不通。看那些車主人也是一臉焦急無奈的模樣,我心道幸好叄那張臉冷起來是不一般的凶神惡煞,這些流民瞧著那馬奔騰過來的氣勢一時也不敢相近。
我方起了這想頭,便覺著一陣悲哀。怎的困窘的這個地步,朝廷都幹什麼去了?我禁不住惡怨地瞥了楚冥璣一眼,卻見他蹙著眉,唇緊緊抿著,眼神兒不在外頭,卻不知在想著什麼。我心道:這也不算怪他,那賈凌雲造了此孽,若不得他把柄楚冥璣哪怕是個皇帝也奈何不得他。
可賈凌雲又錯在何處?他不過是貪心了一些。要說這貪心,換來的不過是養活他那手下一幫子人的錢,錢來不過是打點關係,若是自己享樂不也是為了身體家人考慮?這不卻同這些流民一般的出發麼?這麼一說,賈凌雲似乎又無大錯了。那麼究竟錯的是誰呢?這圈子往復著,似乎誰的罪名都洗得明明白白一乾二淨了。
這麼胡思亂想一通,忽覺車馬漸漸地慢了,我開啟鏤窗向外一張,外頭已經到了城裡,雖然也是破敗,不過好歹路是路,房是房,面黃肌瘦的不少,但生意、細作倒還正常。
車輪子又軲轆轆了半柱香的時辰,叄在前頭一叫道:“爺,到了。”
我見這一排的房子裡,也就面前這家稍稍體面些,便隨著楚冥璣身後下了車。抬頭一看,卻正是梁城府衙。“這孫理將軍,就在裡頭麼?”我轉臉問貳道。貳輕輕點點頭道:“小報來說是如此的,我等也派了公碟去,將軍印著回了。”
我點點頭,再看看那幾枚文臣武臣都入了門,這才緩緩將腳一抬,跨了進去。
然而未走多遠,前頭便停了下來。楚冥璣立在那面穿牆前,回頭來看著諸人。只見他朝我招招手,幾個臣子便紛紛轉來看我。我一頭霧水地上前兩步,只聽他將我一攬一推,對後頭人道:“我們先進去,你們在外頭看看民風,省省現狀。”
幾人會意,趙將雖然有些焦色,卻也只得應答了,回聲問道:“爺,我去看看這兵力如何。”
楚冥璣罷罷手,見眾人都散了,這才轉來穿過屏風花牆,指著裡頭堂屋道:“一會兒,記著說話。”
我點點頭,隨他入了內。屋內擺設甚是寒磣。方有小廝匆匆去報,這片刻間便見有一人從內廳出來了。
我道楚冥璣已經極高了,沒想到此人居然比他還要高上了半指,生得肩闊腰圓,面目端端正正是一個雄壯威武的武將。一身戎裝,結實的肌理從衣裡撐出來,端得好勁!楚冥璣在他身邊一站,修長有餘,壯碩不足,更何況此人現下還一派和氣,絲毫沒一點兒龍威,愈發想一個無力書生。我嘖嘖了兩聲,再看看自己,頓然絕了念。
兩人寒暄不到兩句,那孫理將軍便已明瞭了楚冥璣身份,隨眼看向我時也帶了幾分莊重道:“這位是?”
楚冥璣瞥我兩眼,懶洋洋地道:“侍臣絕韻。”這四字一出口,我就明白楚冥璣有意貶我,那孫理一聽,臉色也登時有些不好看了,只是沒有顯露出來,朝我打了個禮便又轉回了楚冥璣,只是這回看那楚冥璣也有幾分隱微的輕蔑了。
我忍著一股無名的隱隱失落,不以為杵地立在楚冥璣身邊東張西望。那孫理出來不多久,便見一個狗頭師爺模樣的人匆匆奔了出來,也不見避諱客人,張口就道:“我的將爺!您怎們又撇下小人跑出來了!”孫理的臉色一壞,帶著幾分無奈道:“這位是我的——梁城城守的師爺。”說是梁城城守的師爺,那城守早在出事兒時帶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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