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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滋慌忙道:“下人怎能同主子一道用食,小人”
“廢話恁多,不就是餐飯麼,皇——爺不是方才也說了不用客氣麼?”我斜了一眼皇帝,眼看著其餘幾人的臉色不好看起來了。即便皇上這麼說了,但那自小生養便紮根在心的等第觀念是決不會更改的。若是君臣同桌還能套上個皇帝親臣的說法,但要叫下人上桌,卻是有一番大不敬了。我心知如此,卻憋不住想一吐為快。憑什麼主子吃飯,下人就得站在一邊?憑什麼主子能好吃好喝,下人就得冷菜剩飯?憑什麼皇上能山珍海味,戲子就得粗茶淡飯?這早些年就一直憋著的那口氣頓時在胸口炸開了。
眼見著氣氛突地緊張了起來,幼滋和小悄撲通一聲都跪了下去不住發抖。正待我和那面色漸冷的皇帝劍拔弩張之際,孟清菊忽地開口打起了圓場:“行了行了,大夥兒這是鬧什麼呢?爺好不容易出來一趟,怎的就叫這飯桌給攪了?這——”
“喲,下人就不是人了麼?”我冷瞥了他一眼,頓時孟清菊噎住了。
範重雪過來拉了拉我道:“絕韻,你這是跟爺作什麼對呢”我怒道:“我怎麼同他作對了?人家幼滋小悄服侍了咱們一整天了,咱們這些坐車裡的倒吃好穿好,他們就要捱到咱們都用完了才包了剩菜剩飯帶在路上吃麼?這還有理了!難不成就錯在人家投錯了胎麼!?”皇帝猛然拍了一下桌子,桌上的碗盞皆是一震,響聲忒大,頓然周遭的目光都投了過來。我紅著眼睛瞪著那皇帝看,皇帝的雙唇發紫,低喝道:“你出去!”
我瞪他一眼,鼻子裡哼了一聲甩袖而去。出到門前瞥見小悄用怨毒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方才那股氣頓然一瞬間無影無蹤了。我茫然地站在那街上發愣。我這又是幹什麼呢,小悄幼滋自個兒都沒抱怨,我倒先替他們瞎折騰起來了。他們自小便養成了奴性,我便是再怎麼替他們討要人權,到頭來還得落得個不討好的下場。
我神色黯淡,垂頭喪氣地來到馬廄旁。馬伕正在喂皇帝的幾匹寶馬,那幾匹馬倔強得很,愣是對那些草料瞥都不瞥一眼。我上前幾步道:“這是怎麼了?”馬要是吃不飽,咱們還能上路麼?那馬伕頗為無奈地道:“這位客官有所不知,您家的馬胃口著實挑剔,非得鮮草才肯嚼上兩口。可小店倉裡沒有那許多鮮草哇”我一看就有氣。這馬跟那皇帝一個德行,連草料都要吃最鮮美肥嫩的,乾草竟然還不吃!馬伕方才背對著我忙得滿頭是汗,現下聽到我冷哼,以為我不滿,轉過頭來辯解說:“小人說的是真的,小店真的沒有多餘”說罷他的眼睛便僵著了。我被他盯得不舒服,於是道:“這馬,還有別的法子讓它吃飽麼?”那馬伕方回過了神,連連作揖道:“小人養馬也多年了,店內正有一種這些貴馬愛吃的飼料,只是價鈿上要細究——”我隨手揮了道:“這價鈿不是問題。”笑話,皇帝出行要是半路沒錢,那可是丟的整個大楚的面子!
“哎、哎。”馬伕連連應聲,我便轉身出去了。那雙眼睛粘在我背後,直到我走離了才消失。我頓然後悔起當初怎的就沒帶那面具來。
皇帝一行仍在酒樓之中用飯,我抬頭便瞥見窗內幾人氣氛正熱,不時哈哈大笑,幼滋同小悄上菜也上得正歡。沒有半分少了人的不悅。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落寞感便悠的上來了。我輕聲低語道:“若是阿林在就好了”
這小鎮因距京城不遠,雖少見外人,但來回的本地商人連通了兩地,物資卻還頗豐。我無事在街上走了兩步便打聽到了這些訊息。這條街商鋪林立,吆喝遍地,頗有幾分小京城的味道,我每走過一個攤子便有人朝我招呼。擺攤子的多是老人小孩,想來年輕力壯的都下地去了,留這些老人小孩出來賺些小錢,也不必入商籍。這小鎮熱鬧是熱鬧,乞丐卻也多,每隔了兩條街便有一兩乞丐蹲坐街角。不像京城的乞丐那般油滑,上來就是一聲三迭的“行行好喂,大老爺”,直哭得你心煩意亂不得不給,這兒的乞丐還有幾分骨氣,單單是蜷縮在街角,也不給人添麻煩,若不注意還真沒人發覺。
我看著這些都是真正的可憐人,衣衫襤褸不用說,卻強自整理了蔽體,面前那陶碗也乾乾淨淨,有人路過給他們一兩個錢,便道一聲謝,眼中的感恩之意卻是著實必京城的動人心絃。叫人心生暖意。陶碗裡頭銅板倒是比京城那些哭喪起來直叫人心抽的乞丐們還要多上一些。
我走了三條街,遇著了四個乞丐,忍不住都給了銀兩。見到不是銅板而是銀兩,那些個乞丐都顯出呆色。我趁他們回過神來之前溜走,瞧著竟然還有乞丐拄著樹枝做的拐追出來要還的,著實讓我新鮮一把。
正當我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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